她问。
这一刻，她不再是净化局的王牌执行官夏晚晴。
她只是一个，在迷茫中，找到了新的方向，寻求帮助的，普通人。
顾城看着她，看着她制服上那个被扯掉徽章后，留下的，刺眼的破口。
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和戏谑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欣赏。
“可以啊，夏队长。”
他学着之前在诊所后巷的样子，懒洋洋地，鼓了鼓掌。
“够帅。”
夏晚晴的脸，微微一红，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也对。”顾城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目光，越过夏晚晴，投向了那些依旧举着枪，不知所措的特勤队员。
他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股懒洋洋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庞大的压迫感。
那不是“傲慢”君主的威压，也不是“愤怒”赤鬼的狂暴。
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内敛，仿佛古老神祇苏醒时，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漠视众生的气息。
那是他吞噬了林影的痛苦，融合了自己的记忆，经历了精神崩溃与重塑之后，七种人格，达到前所未有的“和谐”状态时，所产生的，全新的力量。
“你们……”
顾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一个特勤队员的心上。
“是想自己滚蛋，还是想让我，把你们扔出去？”
特勤队员们，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从沉睡中被吵醒的，远古凶兽。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有任何异动，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别……别冲动！”
“我们……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一个胆子小一点的队员，声音己经带上了哭腔。
他们只是净化局的普通士兵，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林影，突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