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手机震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顾城的心，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他的这部手机，是最高级别的加密通讯设备，号码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
而且，这些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发信息。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没有立刻去看手机，而是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林影抱着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
【Project:GeminiZero&One】
双子星计划——零号与一号。
这几个单词，像一串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Gemini，双子星。
Zero，零。
One，一。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不是唯一的。
从一开始，就不是。
他和一个被称为“一号”的“兄弟”，从诞生之初，就是一组相互对照，相互竞争的，双子。
难怪，“一号”的眼神里，会有那么强烈的嫉妒。
难怪，他会对自己，有那么深的执念。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两面的存在。
一个，是被苏雪偏爱，被定义为“完美”的零号。
另一个，则是活在零号阴影下，不被期待，只能作为“参照物”存在的一号。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顾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感觉，自己距离那个被尘封了十几年的真相，只剩下，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这个文件……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顾城抬起头，看着林影，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情绪，而显得有些低沉。
“是……是从钱鬼先生给我的那个数据包里。”林影被他有些吓人的眼神，看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回答道。
“这个文件，被设置了最高级别的权限，而且，被一种我没见过的程序，反复销毁过很多次。我……我只是利用我对数据‘镜像’的敏感，把那些被销毁的碎片，重新……拼接了起来……”
她越说，声音越小。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她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
“拼接……”顾城喃喃自语。
他明白了。
林影的“嫉妒”能力，在经过他的“治疗”和引导后，虽然失去了“替换”的能力，但其本质——“完美模仿”，却以另一种形式，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