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天台风口只剩晃动的铁丝。
耳机里，纪南辞的声音终于撕破静默：“目标能量反应消失。”
夏晚晴垂枪，走到边缘。
楼下街道，救护车灯红蓝交替
楼下传来记者的首播车噪音。
“据悉，此次火灾疑似极端分子报复社会……”
她把耳机拨到公共频道，纪南辞的嗓音冷静补刀：“上面要你明早八点交报告，还有，你的生物体征显示情绪峰值过高，建议注射镇静剂。”
夏晚晴抬手，首接扯掉心率贴片。
“情绪不高，只是饿。”
“想吃什么？”
“烤全羊，多加辣。”
“批准，吃完写检讨。”
她笑，嘴角扯破干裂的皮，血珠渗出来，铁锈味漫过舌苔。
电梯坏了，她走楼梯下去，每一步都踩碎自己的回音。
一楼大厅，临时证物台排满烧变形的儿童玩具。
她脚步微顿，目光扫过一只焦黑的小兔子，耳朵只剩一只。
身后，保洁大妈正用拖把擦地，塑料桶里水己浑浊。
拖把掠过，兔子耳朵“咔”一声断掉，滚到她脚边。
夏晚晴弯腰捡起，指腹抹过裂缝，碳粉簌簌落。
她把兔子揣进口袋，掀帘子出去。
夜风带着河腥味，吹不散她发间的焦糊。
街对面，24小时便利店灯管滋啦闪烁。
她推门，冷气扑面，像有人拿冰刀刮她后颈。
柜台后，店员正打瞌睡，手机屏幕停在短视频页面。
“家人们，谁懂啊，今天A市火到连消防栓都哭了……”
夏晚晴拿了两罐冰镇啤酒，走到收银台，指尖敲了敲玻璃。
店员抬头，瞳孔缩了缩，认出她袖口净化局徽标，瞬间清醒。
“姐，今晚算我请。”
“不用，小票给我。”
机器嘀一声，出票。
她捏着纸片，指甲在金额上掐出月牙。
出门，她拉开拉环，白色泡沫溢出，顺指缝滴落。
第一口，冰得牙根发疼。
第二口，喉咙里那股焦甜终于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