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浮现出渣父刘天明的话，再联想到三年前母亲手受伤时的情形，恍然大悟。
顾如初说出心中推测：“妈，你以前不想我学古画修复，是不是怕那个黑心鬼也让我去仿制古画？”
黑心鬼是她单方面给刘天明去的称呼。
顾梦溪大惊，犹豫地搓了搓有些粗糙的手指，开口：“小初，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妈！”顾如初打断她，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看着母亲：“我放弃不是因为他，还有，你别答应他，无论他说什么，用什么威胁，都别答应他去仿那幅画！”
顾梦溪彻底愣住，身体微微后仰，震惊于她听到之前的谈话。
“你……你都听到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顾如初重重地点头，紧紧握住母亲有些粗糙的手。
以前她不懂两人早已离婚，她为何总是对刘天明隐忍退让，甚至有些怨气，此刻才真正明白，母亲是在用这种近乎卑微的方式，构筑一道脆弱的防线，保护她们姐妹远离刘天明的胁迫。
与其说忌惮刘天明，不如说是忌惮他狗仗人势。
“你帮他一次，就有第二次，仿制古画是犯罪，你不惜手受伤都没有妥协，如今更不可以为了我妥协。”顾如初怕顾梦溪忍让妥协，下猛药：“若你为我答应他，我宁可自己去画，妈，你答应我！”
顾梦溪看着女儿清亮坚定、不容置疑的眼神，无奈叹息，随后重重地点了下头：“好，妈不答应他。”
在她威胁下答应，虽极力掩饰，但眼底充满了担忧。
顾如初劝解：“三妹在云城上学，外公外婆也在云城，妈你从小在云城长大，我以后也去云城上学，妈，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听说他抱得大腿倒台，还欠了云城大老板的钱，不敢在云城露面。”
很巧，她手机打开时，热点新闻自动弹出，正是某某被双规，某公司暴雷，资金链断。
顾梦溪眼神一亮，恍然明白：“难怪他这次非常急切要仿制名画。”
“不管他，总之别理他，我们一起去云城。”
顾梦溪露出松快的笑容：“好，不过你爱画画，私下可以捡起来继续学，当成爱好也好。”
“嗯，我有空再学。”她放柔声音，手指用力回握母亲的手，无声地传递安慰与力量。
有了系统任务，她真不一定有空学画画。
解开多年的心结，顾梦溪精神气好了不少。
顾如初感受到幸福，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有再来的机会。
在顾如初的坚持下，顾梦溪才勉强答应晚上回家睡觉，这半年，她一直在医院，白天有空接点护工活，晚上陪床睡在医院。
夜深人静，顾梦溪在最晚探查时间前才离开。
她转头看向窗外，2025年的夜晚依旧繁华而喧闹，楼下街道传来隐约的车流声。
隔壁床的病人今日办理了出院，此时病房内只有她一人。
闷在被子里，把100张“车工二元”拿出来欣赏了会儿，琢磨怎么变现。
古玩圈不大，同城古玩圈就更小。
她不是圈中人，很难找到靠谱买家。
母亲有认识的，但她出面，意味着刘天明也会知晓。
刘天明起家的钱，正是早年倒卖了一些藏品，让母亲牵桥搭线找买家，离婚后一直认为母亲藏了不少好东西。
顾如初想了想，翻找出外公的微信，把拍的二元照片发过去。
晚上十点，老年人已睡，她发完躺下酝酿睡意，一个电话突然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