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过几秒钟，手机突然震动，顾阳猛地翻身抓起一看，是黎阑琛的消息，“明天和高漾一起，跟我去蓉城出差。”
简短，利落，是黎阑琛的风格。顾阳刚想回复，又有消息接连跳了出来。
“记得带胃药，那边菜辣。”
“早点休息，别熬夜。”
顾阳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黎阑琛怎么知道自己胃不好？顾阳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回了个“好的”。
刚发出去，房门就被敲响。
“小阳？”高漾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温和。顾阳顺手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进来。”
高漾推门而入将牛奶递给顾阳，顾阳接过，低头抿了一口，牛奶甜度刚好，一喝就知道高漾加了蜂蜜，“谢谢。”
说完将牛奶一饮而尽，将水杯递还给高漾，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高漾沉默两秒，忽然问，“黎总人挺好的，对吧？”
顾阳一愣，抬眼看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手机的屏幕还亮着。”
顾阳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对话框还大剌剌地敞着，突然有些尴尬，顾阳低下头，有些逃避地扯扯嘴角，又下意识抿了抿唇，这是顾阳紧张时常有的动作。
高漾笑了笑，目光却沉静，“小阳，我觉得阿姐说得没错。”
“什么？”顾阳不明所以。
高漾将牛奶杯放在床头柜，声音轻得像在叹息，“阿姐说要保护好自己，别再被人算计。”
“以前我们只是在黎氏下面的三级公司实习而已，现在一下子调到了总部，回来之后我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黎阑琛肯让我们重新回到黎氏，我以前不明白，但现在我相信，他一定别有所求”。
高漾深沉的目光让顾阳心中泛起一丝异样，他咽了下喉咙，“漾哥，别多想，只是工作不是吗？”
高漾轻叹了口气，随即换了副脸色，无奈地笑笑，“嗯，只是工作，明天还要出差，早点睡。”
随即又看到顾阳湿漉漉的头发，将牛奶杯拿到客厅放好，又拿着吹风机回到顾阳卧室插上电。
“吹了头再睡。”说完，高漾想要给顾阳吹头发，顾阳看出高漾的意图，私觉太过亲密，“我自己来就行。”
说完，顾阳接过高漾手里的吹风机，“呼呼呼”吹了几分钟，顾阳感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吹好了，你也早点睡。”
高漾点点头，离开时轻轻带上房门。
“叮！”
床头的手机又亮起来，是黎阑琛发来的航班信息。顾阳回了个“收到”，便将手机放回床头，夜里翻来覆去好几次就是睡不着。
……
第二天上了飞机，顾阳发现自己和薛礼的座位在一起，黎阑琛和高漾的在一块儿，而且顾阳和薛礼的位置，与黎阑琛他们的相距甚远。
顾阳不知道这其实是黎阑琛特意安排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等黎阑琛忙完工作，正好可以和高漾“聊聊天”。
黎阑琛翻看着有关黎氏最新的舆情报告，虽然还有部分网民在质疑此番顾阳的站台是作秀，但警方已发布声明，证实是陈达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与黎氏无关。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在舱内形成一种沉闷的白噪音。黎阑琛合上电脑，刚想靠在座椅上假寐，就被空姐甜美的声音打断，“黎先生，请问需要什么饮品？”
黎阑琛抬了抬眼皮，“黑咖。”
空姐很快端来了精致的骨瓷杯，放在黎阑琛面前的小桌板上，又照例询问高漾，高漾点了一杯果汁，就在空姐弯腰准备将果汁放在高漾面前的小桌板上时，飞机突然遇到气流，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液体从杯中泼溅而出，空姐也因为站立不稳撞到了黎阑琛的咖啡，果汁和咖啡都撒在了高漾身上。
“实在抱歉，先生！”空姐抽出清洁巾，想要处理那片污渍，结果清洁巾吸饱了水分，反而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将那片污渍晕染得更大。
高漾见状挥挥手，“不用，我自己处理就好。”
说着，高漾从怀里拿出一方绣着水波纹的手帕开始擦西装上的污渍，却突然被黎阑琛扣住手腕，“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