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郁斯年拿出自己的睡衣跟洗漱用品。“我去洗个澡，你先睡，不用等我。”
郁斯年走进浴室之后，牧野面向着陪护床的方向躺下了。其实他本来是想过郁斯年或许会留下陪他的，但是看到护工大叔之后牧野又觉得，对方留在这里确实不太方便。
他知道天色已经不早了，郁斯年在这里陪了他这么久，他该早点让对方回去。可是牧野就是不愿意开口，他甚至还偷偷耍心眼想让郁斯年多留下陪他一会儿。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做法任性自私，一点都不懂事。
可是心底又有一道声音告诉他，郁斯年不会生气的。
就像刚刚牧野确实想过要不要再礼貌性地客气一下，让郁斯年去忙自己的工作就好。
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牧野想，或许他也不需要总是跟郁斯年那么客气。
毕竟以后他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情侣之间老是先生来先生去的也确实有点奇怪。
想到这，牧野又有点不好意思，明明还没在一起，他竟然直接想到了以后。牧野害羞地拿被子挡住脸，脑子里掠过无数个杂乱无章的念头，最后牧野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郁斯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见牧野紧闭着眼，呼吸绵长平缓，明显是已经睡熟了。
他动作很轻地给对方往下拉了拉被子，然后才也熄灯上床。
半梦半醒间，郁斯年听到牧野的呓语。
“不要，不要。”牧野声音沙哑，“不要过来。”
意识到对方是做了噩梦，郁斯年第一时间起床打开了床头灯。
“小野，小野。”他走到牧野床边坐下，轻轻摸着他的头，“那只是梦，牧野，醒一醒。”
在郁斯年一声声的呼唤之中，牧野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郁斯年？”他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嗯，我在呢。”郁斯年轻轻擦掉牧野眼角的泪水，“不怕，那只是梦。”
牧野过了一会儿才平息好情绪，“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没关系。”郁斯年轻抚着牧野的额头，“我就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牧野沉默几秒，然后主动往后挪了挪，“你要不要上来？”
说完他就有点后悔，怕对方不愿意，但郁斯年马上点了点头。
私人医院的特级病房，院方几乎把所有设施都调整到了最怡人的状态。牧野身下的双人床可以很轻松地容纳他跟郁斯年两个人，郁斯年躺下之后，他们两个中间甚至还隔着不小的间隙。
“可以牵着手吗？”郁斯年主动问。
牧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睡吧。”
牧野点点头，可是借着微弱的灯光，郁斯年还是能听到对方乱颤的睫毛。
几秒之后，牧野终于开了口。
“昨天你是不是偷亲我了？”他很小声地问，“在我晕倒之前。”
虽然当时意识到模糊，但牧野还是感觉到了眉心一闪而过的柔软触感。
“是。”郁斯年回答得光明正大，“对不起，冒犯了。”
虽然在道歉，可光从他的语气里确实感觉不到什么歉意。
牧野睫毛还是颤得厉害，他也迟迟没有睁开眼去看郁斯年。
就在郁斯年反思自己是不是进展过快的时候，牧野又快速而小声地开了口。
“那你要再亲一下吗？”
郁斯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牧野的意思，他眼底的意外和怔忡很快变成满溢的笑意。
他凑过去亲亲吻了吻牧野的眉心。
“晚安，宝宝。”
牧野抿紧唇，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处传来的热意。他被郁斯年牵住的手也生出一层虚汗，可他们都没有松开。
牧野再次陷入昏睡，而这一次，他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说：人：猫响猫还主动蹭我[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