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乏了。”他適时接话，从灵戒中取出一坛酒，“溟尊，不如小酌几杯解解乏？”
对於上道的陈言，溟衣投去讚赏目光，面上却故作矜持的沉吟道：“白日喝酒…怕是不妥。”
“溟尊此言差矣。晨起小酌有助消化、改善疲劳、缓解压力等诸多好处，再者……”
陈言取出酒罈，醇香顿时四溢，缓缓说道：“昨日开封的天霜酿，再不喝可就糟蹋了。”
“这样啊……”
溟衣的绒羽微微炸开，强压著雀跃道：“那…那確实不能浪费。”
一唱一和间，二人已围著八仙桌坐定。
待叶倚天慢半拍地走来，下酒菜都已摆好。她安静落座，三人这才动筷。
酒过三巡，日头渐高。
陈言借著酒意，试探著询问溟衣如今能施展的实力。
后者眯著醉眼，翅膀比划道：“碾压四品不在话下，遇上三品嘛…只能周璇。”
酒阑人散时，陈言趁机请溟衣帮忙给鹤叔送信。
起初这大妖还端著架子不肯答应，直到叶倚天轻声劝说，又许下十坛天霜酿，这才不情不愿地抖落一身酒气。
“女大不中留啊…”
溟衣嘟囔著振翅而起，一代大妖终究还是沦为了信使。
待那道黑影消失在天际，陈言与叶倚天相视一笑。
“我扶你进屋休息。”
陈言自然地伸出手。
叶倚天轻轻点头，习惯性地任由他揽住自己的纤腰。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那双被酒气熏得湿漉漉的琉璃眸子，正静静地凝视著他的侧脸。
……
安顿好叶倚天后。
陈言来到院中静坐。
漫天飞雪簌簌落下，在他肩头积了薄薄一层。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看著它在掌心缓缓融化，思绪也隨之飘远。
“或许…是我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
陈言低声自语。
厉枯的出现，显然是为了逼他出城。
若留在城中，对方未必敢下死手，多半会等到周苍这个弃子来与他拼命。
而陈乾和閔陌在城中不会现身，李守云即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绝不会亲自出手。
十转金丹境的修为，確实足以破局。
但……
陈言眉头微蹙，无意识的把玩著手中的雪。
命运点数尚不足以支撑他晋升十转，为保险起见，至少要预留一次回归的机会。
这样一来，缺口就更大了。
可事情真会这么简单吗？
“傲慢”和那个女人的动机，真的只是为了找寻一介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