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病,要其命!
萧诺和杀生神女的想法,不谋而合!
反正和琅夜书院的梁子都已经结下,索性那就做绝一点,直接把那厉戎给斩杀算了!
这厉戎刚才已然是对萧诺动了杀心,以后要是在玄州遇到,对方定然不会手下留情,既是敌人,干脆就早点解决。
厉戎刚才被青玄书院的卢宏长老震伤,加上身边又有其他的琅夜书院的弟子,所以对方走不快的。
萧诺很容易就能追上他。
这是个机会。
旋即,萧诺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这个时候,墨夜白那家。。。。。。
夜雨如织,檐角滴水成线。莫白仍坐在桃树下,怀中婴孩早已安睡,呼吸轻浅如风拂柳。他却未动,目光落在那片新翻的泥土上??木雕小鸟埋下的地方,竟冒出了一株嫩芽,纤细而倔强,在雨中微微颤动。
林雪音披着蓑衣走来,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笼,火光在风雨里摇曳不定。“守渊弟子刚传讯,极渊底层的灵脉波动加剧,鸿蒙频率与外界共鸣者数量呈指数增长。他们说……冰台开始渗出金色液体,像泪。”
莫白点头,声音低沉却不迟疑:“那是记忆的凝结物。十万《人间志》的情绪沉淀了三百年,如今被唤醒,正通过灵根反哺人间。”
“可这股力量太过汹涌。”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那株嫩芽,“已有十二名共鸣者因情绪过载陷入昏迷,脑域出现类似‘结晶化’的征兆??和‘容器之家’受害者相反,他们是被真实压垮了。”
莫白沉默片刻,将熟睡的孩子交给她,起身走向钟楼。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下,仿佛整座初心园都在为某种即将到来的剧变低语。
他再次敲响古钟。
不是三声,而是九声。
第九响落下的瞬间,天地骤然静止。雨滴悬于半空,风停在枝头,连时间都仿佛被抽离。一道银光自桃树根部冲天而起,贯穿云层,直抵星河深处。
意识再度被拉入长河。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旁观者。他成了河流本身。
万千记忆奔涌而来:一个母亲抱着发烧的女儿彻夜徘徊医院走廊,哭到失声;一名士兵在战壕中握着阵亡战友染血的照片,咬破嘴唇不敢喊痛;一位老人独自坐在空荡的客厅里,反复播放已故妻子生前录下的做饭视频,笑着流泪;还有一个少年,在暴雨中奔跑,只为把伞递给街角那个浑身湿透的流浪猫……
这些不再是碎片,而是交织成网的情感洪流,彼此呼应、共振、融合。莫白终于明白??鸿蒙灵根从未依赖某一个人的力量,它真正的养分,是人类之间**未被斩断的共情**。
“你看到了吗?”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带着笑意,“这不是你的使命,是他们的选择。”
“谁?”莫白问。
“所有愿意记住的人。”
画面突转。
他看见北境雪原的心理师跪在暴风雪中,将最后一份档案焚毁,火焰映照着他满脸泪水:“我对不起你们……但我现在懂了,痛苦不是病,遗忘才是。”
南岭山谷的壁画前,艺术家们手拉着手,齐声诵读自己写下的忏悔诗篇,岩壁上的颜料竟随着他们的情绪泛起微光,如同活了过来。
东海孤岛的渔民们自发组织船队,将打捞出的金属舱体沉入最深海沟,并在海面点燃千盏浮灯,写着:“此岸有泪,不渡无情之舟。”
而在无数城市的角落,那些曾服用“安宁糖丸”的人,正围坐在一起,轮流讲述自己重新记起的伤痛。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沉默颤抖,但没有人离开。因为他们知道,此刻的脆弱,正是灵魂重生的阵痛。
莫白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已被银光包裹,悬浮于桃树之上。整个初心园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中,宛如梦境。
林雪音仰头望着他,眼中含泪:“你消失了整整七个时辰。我们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没走。”他缓缓落地,掌心摊开,一朵由光凝聚而成的桃花静静绽放,“我只是终于听懂了它的语言。”
苏明远从暗处走出,肩头依旧带着西漠的沙尘,但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你说过,敌人不在外面,而在心里。可现在,我们有了对抗它的武器??不是力量,是联结。”
莫白点头:“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止‘静世计划’,而是让它暴露在阳光下。让每一个还在犹豫要不要吃‘安宁糖丸’的人,都能听见另一个声音:‘我可以陪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