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声音响起:
“等等,这不对劲。”
“我记得另一种活法。”
“让我哭一会儿,好吗?”
于是,桃树再度抽芽,银光隐隐流动,仿佛在说:
**我还记得。
我也还在。
只要你愿意流泪,我就为你开花。**
风穿过山谷,掠过村庄,拂过城市高楼间的缝隙,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吟唱??
那是孩子们在灯语节传唱的新童谣:
>桃花落,心灯燃,
>痛过了,才算活一遍。
>不怕黑,不怕寒,
>只要有人听我说完。
>
>门不开,我不进,
>宁可在泥里打滚。
>若有一天我变冷,
>请烧我作一缕春风。
莫白坐在桃树下,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孩子眉头微蹙,似在做梦。他轻轻拍着,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林雪音走来,递上一杯热茶:“今年第一批‘觉醒者’要入学了,课程怎么安排?”
“第一课。”莫白望着天边初升的月,“叫《如何好好地难过》。”
她笑了:“听起来,像个奇迹。”
“不是奇迹。”他摇头,“是回归。”
远处,一群少年正围坐在篝火旁,轮流讲述自己的伤疤。火光照亮他们的脸,有泪,也有笑。
这一刻,世界并未变得完美。
但它终于,允许不完美存在。
就像那株桃树,年年花开,不论风雨,不论遗忘,不论多少人转身离去。
它只是静静地长在那里,根扎进十万个人的故事里,枝伸向未知的天空,等待下一个愿意流泪的人走近,轻声问:
“你也痛过吗?”
然后,开出一片粉色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