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冷掉的水全部放掉后，路言钧重新往浴缸里注满热水。
宁知棠被他抱坐在洗手间上，脸蛋红扑扑的，酒还没醒，心情不错，哼着听不出调的小曲。
拖鞋被她甩到卧房里的某个角落，一双玉足随着主人愉悦的心情，轻轻摇晃。
水汽氤氲，很快模糊了她身后的镜子。然而面对路言钧突如其来的走近，而把身体置于她双腿间，她还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感，像是不理解他怎么突然靠她这么近。
“给你洗澡。”他摘了手链轻轻放在洗手台上，就理所当然，要去解她的衣服。
面对男人突然摸上来的手，宁知棠却挣扎着忽然从洗手台跳下。护住胸口，抓着衣领，离他两米远。
地板有些凉，她缩了缩脚趾，身子都隐隐有些站不稳。
路言钧皱眉，重新过去抓人，她躲得厉害，就是不给他碰。
两个人突然在浴室，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直到又一次被扯住了胳膊，原本闹腾的人，终于开始安分下来。
却在他又一次动手脱她衣服的时候，继续一脸防备，推开他的手，护住自己的上半身。
“干什么？”
路言钧总算明白了她在跑什么:“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宁知棠虽然醉了，安全意识却十分到位，抓着已经被男人半解的衣裳，重新将自己已经露了大半的胸口遮掩。
她的脸色比先前还要红，又别扭，又害羞，欲言又止。
最后努力保持清醒，倔强地来了句:“我自己洗。”
在路言钧眼里，她连站都站不稳，显然失去了能自己洗澡穿衣的能力。
更有可能，她会因为失误而跌倒在浴室的某个角落，亦或是身后的浴缸里。磕得青一块紫一块，心疼的还是他。
显然，他不打算出去，她自己不脱，也不让他脱，于是就这么一直僵着。
“我可以。”他要是不放心，可以站在门口，随时听着里面的动静。
路言钧很快意识到问题:“你要是觉得害羞，那我也脱了？”
坦诚相对，彼此看光，公平公正。
他说完，利落地脱掉了上衣。
宁知棠本想反射性闭上眼，却莫名从他身上移不开目光。
常年锻炼又不疏于身材管理的人，从胳膊，胸肌，到腰腹，线条的流畅程度堪比艺术品。
清冷干净，皮肤又白，没有任何瑕疵，疤痕，连奶头都是淡淡的粉色。
之前再亲密，都是穿着衣服，宁知棠还从没见过男人的裸体。她呆了，也愣了。
路言钧走过去探水温，还热着，打算趁热打铁，毕竟再闹下去，水又该凉了。
“听话。”他忽然压低的声音，带着蛊惑，像羽毛挠过人的心尖。
宁知棠沉沦于他每一次温柔而不失强势的诱哄，于是松开手，看着浅蓝色的毛衣从肩膀上被他一脱而下。
“坐稳了。”路言钧的指尖有些止不住地发颤，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肩膀上继续游移，挑开那两抹细细的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