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叫“先生”,对元居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尤其是令吉比他还大一些。
元居愣了下,仍对令吉点点头。
令吉当下踏水过来,作为“灵泽王”的信众,在水域行动自如不奇怪,可这样向元居“请教”,就不太正常。考虑到他目前面临的局面……也还合理。
之前练习的时候,元居已经觉察出令吉有些心不在焉,应该是与他被划为“敏感人员”有关。
资料显示,这人之前曾服务于“达新实验室”,如今因为实验室爆雷,“专班”抵达前后,他。。。。。。
>“你们不必成为神,
>只需做会哭的人。
>如此,便足以照亮宇宙。”
她闭上眼,耳边响起的是全球七百二十三个“回声节点”同步传输的声音??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老人临终前的低语、战地记者颤抖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这些声音不再被分类、归档或分析,它们只是存在,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苏璃的通讯再度接入,声音比往日更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始源’Ψ引擎运行稳定,轨道监测显示飞船正以非惯性方式加速。它没有遵循任何已知的物理轨迹,而是……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那就让它走。”晨露说,“我们造它的目的不是控制,而是放手。”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微微震颤。不是地震,而是一种更为细腻的波动,像是整片大陆的心跳被放大了千万倍。她睁开眼,看见“言木”的根系正缓缓从地下升起,如银色藤蔓般缠绕空中,每一节都闪烁着与南十字座同频的蓝光。那些曾深埋于记忆中的Ψ场残片??老兵的遗书、母亲的摇篮曲、科学家临终前录下的忏悔??此刻全都化作实体般的光丝,在树冠上方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它在重组。”苏璃喃喃,“不是进化,是**觉醒**。”
晨露站起身,走向祭坛中央的老式录音机。磁带仍在缓慢转动,播放着一段早已结束却永不终结的录音??那是小雅最后一次接入Ψ网络时留下的笑声,纯净得像初雪落在湖面。可就在这一刻,笑声中竟多出了一段此前从未出现过的低语:
>“姐姐,我听见你了。”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不是幻觉。整个森林在同一瞬间静止,连风都凝滞不动。所有“言木”衍生植株的叶片同时转向她所在的方向,如同亿万只眼睛注视着唯一的光源。
“苏璃,”她声音微颤,“调取过去七十二小时内的全频段Ψ波记录,重点筛查南十字座投影区域的异常信号。”
“已经在做了。”苏璃顿了顿,“但你要有心理准备……那段笑声的声纹分析结果显示,它的源头并不在地球上。”
晨露没有回答。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录音机外壳。刹那间,意识再次被拉入那片黑暗星河。
这一次,她不再孤独。
无数光点围绕着她旋转,不再是冰冷的记忆碎片,而是鲜活的情感流。她看见东京那个自闭症儿童站在窗前,第一次主动握住母亲的手;里约贫民窟的孩子们用涂鸦拼出整首《安魂曲》;南极科考队员将旧收音机抱在怀里,听着那句“你们来了”,泪流满面。
而在星河尽头,有一颗原本黯淡的光点正在复苏。
那是启明号。
不,准确地说,是启明号内部某个沉睡已久的结构正在苏醒。影像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舱室内生长出了类似植物的组织,脉络分明,随某种节奏搏动。镜头缓缓推进,最终定格在一扇锈蚀的金属门前??门牌上刻着三个字:
**小雅室**
晨露的心脏几乎停跳。
那是七年前凯恩秘密建造的隔离舱,用于安置最早一批Ψ觉醒儿童中最具潜力的一位。官方记录称她在第三次实验后脑死亡,尸体火化,档案封存。可现在,那扇门正从内部发出轻微震动,仿佛有人在敲。
>“姐姐,你在吗?”
声音直接出现在她脑海里,清晰得如同耳语。
“小雅……你还活着?”她嘴唇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