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刚刚爸爸抓着月月要拖着她走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就好像，就好像爸爸突然间就成了一个烂人，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许永瑶的眼神中透着困惑。
“你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黎蔚知转头，定定地看着许永瑶，顺着她的思路继续挖掘。
“是小时候……那时候月月还只有一岁多点，刚学会走路，话都不会说，就跟在我屁股后面整天咿咿呀呀的叫，爸爸每天白天上班，晚上回来的时候就会给我们带饭吃，他自己就配点小酒，在一旁，看着我喂妹妹吃饭，那时的记忆真的很美好……”
许永瑶的声音又轻又缓，先前紧皱着的眉眼此刻逐渐舒缓柔和了下来，似乎沉浸在了回忆里，嘴角都带着一丝笑意。
“那时他也没有这么暴躁，还是一个好爸爸……”
“好爸爸？”
听到这个词，黎蔚知顿了顿，一针见血的问道：“白天把你和你妹妹放在家里，晚上回来给你们带饭吃，而且他也不喂妹妹吃饭，反倒是你喂饭，他在旁边看着。”
“这算好爸爸吗？”
被这么一问，许永瑶十分不解：“怎么、怎么不算呢？”
“他赚钱养活我和妹妹，回来还给我们带饭吃，这很好啊。”
黎蔚知探究地看向许永瑶，发现她认真而又诚恳的眼神。
她居然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好了，他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许永瑶大概从不知道一个好爸爸是什么样子的，没有和旁人的交流与对比，只听得到许闯整日对她的洗脑，说自己十分辛苦、拉扯他们两个长大不容易……之类的抱怨。
所以，许永瑶就以为这件事真的如同许闯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艰辛的不容易的好爸爸。
可事实上呢？
事实是为了照顾只有一岁多的许昕月，许永瑶居然被许闯留在家里不让她上学！许永瑶之所以能够继续学业，肯定是学校的老师上门来对许闯施压，不让孩子完成九年义务制教育是犯罪，不然的话，许永瑶可能连小学都上不完。
可这些事情，许永瑶都没有想过。
她当时也只是个孩子，又一直被关在家里让她带妹妹，记忆不清楚，想不到这么多事情。
可这些情况，都被黎蔚知给推测出来了。
“所以，你爸爸根本不管你的学业如何……而且，关于你妹妹，应该还存在着一个更大的问题。”
在谈及这个问题之前，黎蔚知又问许永瑶：“你们的妈妈呢？”
“我记的不太清楚了……妈妈好像总是不在家，我和妈妈也不是很亲近，再到后来，我记得她生下妹妹，带着妹妹走了，但是后来妹妹又回来了。”
“爸爸说，是妈妈觉得自己养不了妹妹，半夜把妹妹丢回来的。”
“妈妈嫌我们穷，她就离家出走了……”
听了这些，黎蔚知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合理。”
“只是有一点我觉得比较奇怪，孩子最难养的时候就是在半岁之前，这期间当妈妈的一般睡不好，脾气也会差一些。”
“可你妈妈反倒是把妹妹带到了一岁多，会走路能和大人一起吃饭，这个时候明显更好带了，却把孩子丢给你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