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许老师上架了她的笔记，趁着你这股东风也是做起来了，收入还不错，许老师的水平也得到了很大的肯定，现在补课费也水涨船高，我听许昕月说，就这段时间就已经涨到一千五了。”
“现在许老师还没毕业，等她毕业了有了正式的教学经验，再加上好口碑，补课费肯定会更高。”
“只要脱离她们爸爸，她们两个也算是不用再愁了。”
“至于我和许昕月……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也就偶尔聊两句学习上的事儿，别的也没再聊。”
其实倒也是有的，许昕月像是不经意地，会提起一些学习以外的、关于她生活的事情。
可黎蔚然却不想再回这些话题了。
他的脑海里仍然深深地烙着那天烟紫色的夕阳下脆弱又柔美的女孩佯装坚强的模样。
可越是回忆，却越觉得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哥，那你……”黎蔚然探究地看向哥哥的脸色：“你怎么处理和许老师的关系？”
在那天从警局里回家的时候，黎蔚然惊异于哥哥居然也认识许老师，两个人聊了起来，对了答案，算了时间，就都沉默了。
事情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许永瑶主动来找哥哥，是把他当成了一道保险杠。
万一许昕月这边通过黎蔚然达不到目的的话，许永瑶就要想办法来找哥哥了。
“我和她？”
黎蔚知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宛如停顿的蝶，看不出表情来：“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关系就是……”
“没关系。”
见弟弟又是一阵沉默，黎蔚知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她一开始就是奔着利用我来的，既然不是真心想做朋友，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可纠结的。”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出发点，还指望能结出什么好结果吗？
至少，对他黎蔚知来说，绝无任何可能。
黎蔚然的眼神暗了暗，挣扎着道：“其实，我也是这种想法……”
将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黎蔚然的内心忽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比如突然追到他家门口，夕阳下坚韧的小白花，这些极大可能都是许昕月故意的。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份假意，所以黎蔚然先前一直觉得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他们两个同桌这么久，感情也不错，所以是她和姐姐想要打入他们这个圈层的最容易的途径。
细细想来，其实许昕月在事实上也没骗他，她和姐姐的生活在之前的确很糟糕，她坦白同黎蔚然讲的时候，黎蔚然也热心地去帮她了。
可后来，这份纯粹的帮助之情就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黎蔚然就被架了起来，一定要帮助到许昕月才行。
他在无形中被人牵着鼻子走，却毫无知觉。
原本只是纯粹的友情，甚至可能还有别的……但后来，黎蔚然猛然回首，惊觉不对。
他把许昕月当成朋友，把许永瑶当做老师，可她们呢？
在她们眼里，他先是进入这个圈层的最佳资源，其次才是黎蔚然。
如果他的家世没有这么好，许家姐妹还会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