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亿万嘴一瘪不吭声了。
nbsp;nbsp;nbsp;nbsp;对面小孩妈妈看见了，便笑着对自个孩子说：“把小人书给弟弟看。”
nbsp;nbsp;nbsp;nbsp;许睿难为情道：“不用不用，我儿子就这样，看什么都新鲜，他哪真的能看进去。”
nbsp;nbsp;nbsp;nbsp;小孩妈妈：“没事，我们书包里还有呢。”
nbsp;nbsp;nbsp;nbsp;许睿赶紧连声感谢，接过小人书后放儿子面前。
nbsp;nbsp;nbsp;nbsp;亿万高兴坏了，两只脚晃来晃去。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教他：“快跟姐姐说谢谢。”
nbsp;nbsp;nbsp;nbsp;“没事，谢什么呀。”小孩妈妈爽快道。
nbsp;nbsp;nbsp;nbsp;亿万光看书上的动物还不够，自从季恺城给他讲了一段后，停下来他就又过去抓季恺城的手指头，要他指着上面的图继续讲。
nbsp;nbsp;nbsp;nbsp;“叭叭……”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指着小人书，“兔子在拔萝卜。”
nbsp;nbsp;nbsp;nbsp;亿万跟着学：“兔……”
nbsp;nbsp;nbsp;nbsp;许睿反正是没那个耐心，便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nbsp;nbsp;nbsp;nbsp;听着火车咔嚓咔嚓行驶在铁轨上的动静，又听着季恺城低沉的嗓音，只觉这段漫长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nbsp;nbsp;nbsp;nbsp;在火车上坐了一天，吃过晚饭后天一黑，亿万就吭吭闹着要睡觉。
nbsp;nbsp;nbsp;nbsp;睡觉这一刻这么点大的小孩格外闹心，季恺城抱不住，许睿只好抱着他站在过道上来回哄着。
nbsp;nbsp;nbsp;nbsp;偶尔鼻子里吭几声，都被许睿低声呵斥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快睡！我不是已经抱着你了吗？还吭吭什么？你小拖拉机啊？”
nbsp;nbsp;nbsp;nbsp;“听话快睡觉……”许睿从车厢的这头哄到那头。
nbsp;nbsp;nbsp;nbsp;渐渐地车厢里安静下来，亿万也总算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这么个大胖小孩长时间抱着，许睿的手酸得不行，他把儿子轻轻放季恺城的怀里。
nbsp;nbsp;nbsp;nbsp;可屁股还没落下，亿万闭着眼睛不高兴地吭哧着，哪怕已经被季恺城接到怀里了，一只手还紧紧揪着许睿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爸爸抱你好不好？”季恺城轻声哄着，“让你爸爸去睡一觉……”
nbsp;nbsp;nbsp;nbsp;亿万这才渐渐松开小拳头。
nbsp;nbsp;nbsp;nbsp;“你坐里头去。”许睿捋了捋皱巴巴的衣服，又跟季恺城说，“真沉啊，我胳膊都快废了。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抱着儿子挪到靠窗的座位，又和许睿说：“许睿，包里有亿万的小被子，你拿下来给亿万盖。”
nbsp;nbsp;nbsp;nbsp;“哦豁，什么时候放的小被子啊？”
nbsp;nbsp;nbsp;nbsp;“大飞哥塞的，他担心晚上冷。”
nbsp;nbsp;nbsp;nbsp;“大飞哥想得真周到。”许睿取下小被子，接着盖到儿子身上，又顺便脱下他的小鞋子放在桌子上。
nbsp;nbsp;nbsp;nbsp;“你冷吗？”季恺城问。
nbsp;nbsp;nbsp;nbsp;“我还好，就是坐着有点累。”许睿说着挨近季恺城，而后靠在他肩上闭上眼，“到禾城几点钟啊？”
nbsp;nbsp;nbsp;nbsp;“后天下午吧。”车厢里的人陆续休息了，季恺城压低声音说话，“到那边我们先找旅馆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制片厂。”
nbsp;nbsp;nbsp;nbsp;“下火车是就近找旅馆还是去制片厂附近啊？”
nbsp;nbsp;nbsp;nbsp;“去制片厂附近找旅馆吧，近一点也方便。”
nbsp;nbsp;nbsp;nbsp;“行。”许睿靠在他的肩上点了点头，带着疲惫的声音说：“你待会儿抱累了换我啊，然后你也睡一下，别硬撑。”
nbsp;nbsp;nbsp;nbsp;季恺城垂下眼望着暗沉光线下许睿消瘦的脸庞，他轻声道：“嗯。”
nbsp;nbsp;nbsp;nbsp;不过季恺城哪舍得叫醒许睿，后面抱着抱着也麻木了，加上旅途劳顿，他靠着许睿的脑袋也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坐了两天的火车，随着越来越靠近禾城，天也更冷了，海市那边白天还有七八度，这边恐怕一二度了。
nbsp;nbsp;nbsp;nbsp;透过车窗外头白茫茫一片，光是看着都让人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