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上身的老年蛮人蜷缩在凹陷的洞窟里，用骨刀剐蹭着兽皮，油脂滴落火堆时迸发的噼啪声惊得母亲将孩童拽回阴影。
远处传来铁链拖拽的闷响，十七八条赤红锁链穿透岩顶，末端坠着锈迹斑斑的铜笼——里面盛放的全是风干骨头。
唐匪看得出来，那是人类的头骨。
蛮人对人类仇恨甚深，每一次战斗结束之后，都会将死者尸体搜集回来进行祭奠。
祭奠族里那些英勇的逝者，祭奠无处安放的亡魂。
如果没有仇恨加持，没有复仇的执念，他们甚至寻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以前，他们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或许，这原本就是生存的真谛？
鲁私语显然也看出了那些骨头的来处，既便心性淡漠，也仍然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转过了脑袋。
凤凰的神情最为复杂，她知道钟氏皇族对那些蛮人做了些什么。
小胖却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东瞧瞧，西瞅瞅，然后悄声问唐匪：“哥，我以前就住在这里？”
“。你以前不住在这里，你的父亲住在这里。”
“那我的父亲是怎么认识我母亲的？”小胖好奇的问道。
博古听到了小胖的问题，脸上带着慈爱的笑脸。
更丑陋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无论是哪一个长辈看到小胖，都会露出如出一辙的‘老父（母）亲’表情。
仿佛小胖身上有某种buff加持。
“当年唐厉将军来到我们的部落，想要和我们成为最火热的朋友。他说只要我们愿意帮助他，他就会带领我们族人走出戈壁，过上每天有肉吃有酒喝的幸福生活。”
“你父亲当时是蛮族第一勇士，他说只要唐厉将军能够将他击倒，他就答应唐厉将军所有的条件”
“如果唐厉将军打不过他的话，那就留在戈壁成为他的奴仆，每天去独山采竹子回来喂他的金刚兽。”
小胖嘴巴微张，满脸愁绪的看向唐匪，说道：“哥，难怪我觉得我不聪明原本我爸也不聪明。”家族遗传，这怎么破？
“不要担心。”唐匪瞥了小胖一眼，说道：“到时候我给你找一个聪明的嫂子改良一下咱们家的基因。”
小胖羞涩的低下头来，小声说道：“哥，我没想过这些事情呢”
“。”凤凰。
“。”鲁私语。
在蛮牛的带领下，一群人进入一个高大空旷的洞窟。
洞窟的中间是一个古朴肃穆的祭坛，中央祭坛的青铜鼎蒸腾着猩红雾气，披着五彩羽衣的秃鹫正将一块又一块骨头投入火炉中。
那是它们捡回来的柴火！
洞窟地上铺满了兽皮毯子，博古邀请客人们席地而坐，然后便有粗壮的女蛮端来一碗碗红通通的粘稠浓汤。
还挺有礼数。
“大家喝碗奶暖暖身子。”博古自个儿接过一碗，呼噜噜的喝了起来。
唐匪看向碗里的红色液体，惊讶的问道：“你们这里还有牛奶？怎么是红色的？”
“我们这里没有牛这是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