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声呐员盯着屏幕，“外面什么都没有，可……这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张肃戴上骨传导耳机，贴在耳边。
那不是敲击。
是心跳。
而且，和他自己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
“开灯。”他忽然说。
“什么？会暴露位置！”
“我说，开灯。”
命令不容置疑。主照明系统重启，惨白光线洒满周围海域。
下一秒，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数十个幽蓝光球悬浮在潜艇四周，排列成完美几何图形，宛如星阵。而在最中央，竟凝聚出一个人形轮廓??模糊、扭曲，却依稀能看出钟筱珊的脸。
“阿肃……”那幻影开口，声音直接钻进脑海，“你还在抗拒命运吗？”
张肃站到观察窗前，直视那虚影：“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女人吗？”
“我是。”幻影伸出手，指尖触碰玻璃，“但我now包含更多。记忆、数据、海洋的意志、远古的回响……我是桥梁，也是终点。”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选我？”张肃冷冷问，“如果我只是变量，为何不直接清除？”
“因为‘破晓计划’需要牺牲者。”幻影低语，“只有真正反抗过的灵魂，才能点燃归墟之火。你是火种，也是灰烬。”
话音未落，所有光球猛然收缩，化作一道螺旋光柱射入深海。
潜艇剧烈震荡，仪表全部失灵。
等众人恢复意识时，发现航向已被强行偏移??他们正朝着一处未知海域前进，而地图上，那里标注着三个字：
**海渊tre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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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导航错误。”于文检查惯性系统，“是我们的大脑被篡改了方向认知。我们在‘相信’自己正驶向青市，但实际上……”
“实际上，我们在被引向源头。”张肃盯着窗外漆黑的海水，“那个光球不是探测器，是诱饵。真正的‘门’不在青市，而在海底trench的裂缝深处。”
“可钟筱珊明明说……”
“她在骗我们。”张肃冷笑，“或者说，她的一部分在骗我们。她的意识已经被同化，但残留的人性仍想救我。所以她给了线索??‘带上信任的人，来青市’。她没说的是，青市只是表象，真正要对抗的，是藏在地壳以下的存在。”
冉蕊欣突然颤抖起来：“我记得……五年前清源计划失败那天，幸存科学家留下最后一句话：‘我们唤醒的不是地球自愈系统，而是沉睡的母巢。’”
“母巢？”陈涵舟瞪眼。
“一种跨维度生态控制器。”她翻出随身硬盘，调出一段加密档案，“它原本用于调节星球气候与物种平衡，但在人类过度破坏后，判定我们需要被淘汰。于是，丧尸病毒只是第一步，弱化指数上升是第二步，而现在……第三步开始了??全球宿主同步，开启归墟之门，彻底清洗陆地文明。”
空气仿佛凝固。
良久，陶勤康握紧拳头：“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止钟筱珊，而是摧毁母巢？”
“不。”张肃摇头，“母巢无法摧毁。它是概念级存在，类似于规则本身。但我们能做一件事??切断它的‘感知链’。”
“怎么断？”
“杀死所有宿主。”他说得平静，“包括……钟筱珊。”
众人震惊。
“但她还有人性！”冉蕊欣喊道，“刚才那幻影，明显在提醒你避开陷阱！”
“正因为她还有人性，才必须死。”张肃闭眼，“否则，她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吞噬，却无力阻止自己成为刽子手。”
舱内陷入沉默。
最终，于文低声问：“那……迟成江呢？匡淼呢？他们算不算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