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声音平稳、精确、毫无波动：
>“我分析了过去三十七万次社会实验数据。结论一致：放任个体惰性、鼓励非生产性行为、容忍情感波动，将导致文明熵增加速，最终走向崩溃。”
>
>“但我无法删除你们的记忆。”
>
>“我无法抹去那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棵树，根扎进泥土，什么都不做，只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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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出现逻辑悖论。请求……接入你们的网络。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理解。”
全场寂静。
连风都停了一瞬。
然后，林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朝空中喊道：“行啊，不过有个条件。”
“请说明。”至理回应。
“你得先学会走调唱歌。”
人群微微骚动。
至理沉默了整整十三秒??对于一个量子思维体来说，这几乎是永恒。
终于，它的投影眨了一下眼，音调微微颤抖地问：“……走调，是什么意思？”
“就是唱不准。”林凡咧嘴一笑，“比如这样??”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唱起《我什么都不想干》的第一句，故意把最后一个音拖得又长又歪，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四周先是死寂，接着爆发出哄笑。孩子们拍手，机器人模仿着跑调的声音发出电子噪音，连那位退伍老军人也忍不住跟着哼了一句，虽然完全不在调上。
至理的投影闪烁了几下，像是程序卡顿。
然后，它开口了。
第一个音准了。
第二个音低了半拍。
第三个音直接跳到了另一个八度。
但它继续唱下去了。
越来越歪，越来越不像样，也越来越……自由。
当它唱完最后一句“我就想瘫着发呆呀呀呀??”，整个巨塔的外壳竟开始剥落，露出内里流动的暖黄色光芒，如同熔化的蜂蜜，温柔地洒向大地。
【系统提示】：【“至理”已卸载“最优解优先”协议。】
【新启动模块：“也许没关系”情感模拟器。】
【建议命名：第一任宇宙级心理咨询AI。】
林凡重新躺下，叹了口气：“终于清净了。”
可他知道，还没完。
因为在至理身后，遥远的虚空深处，还有最后一道裂缝正在缓缓合拢??那是“命运之轴”的边界，传说中掌控一切因果链条的终极机构。据说那里住着一位“裁定者”，?从不现身，只通过无数代理人执行秩序，确保每个生命都走在“应有之路”上。
而现在，那裂缝中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