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所料无差,你果真是施了这门神通先匿去行踪,然后以含光照影之法作耳目之用。。。。。。余真人,你行事还是如此求稳。”
滔滔血光中,吕融身形若隐若现:
“若不是用了宰元照真法目,我还真难寻到你的所在。
“看这伤势,似是赤明神通,你同卫令姜对上了?”
余黄裳在吕融身上停了一停,不由稍一正色。
后者身上有数道深可见骨的创口,里内可见灼灼火芒涌动,虽是被血光一点点推挤挤,但短时间,火芒还是难以消去。
“本是欲寻你,不料却先同她撞上。”
吕融倒不多在乎身上伤势,回想了一番先前那场斗法,他也是赞了一声:
“而这位倒不愧为堂堂一品金丹,可惜修道年岁尚浅,底蕴欠了些,再容她些时日,将来怕是你我之辈又一劲敌!”
余黄裳听出了吕融的弦外之意,皱眉开口:
“你我如今并不必斗上,如今这里的八派真人,唯有陈珩、周伏伽能同我等一斗,余者要么已是出局,要么即将落败。
待阴无忌逐走裴芷,陈珩、周伏伽两败俱伤,此处只剩我等元门修士之际,那时再斗,岂不更好?”
“余真人,你以为你这含光照影之法真就只有我窥破了?旁人不说,以陈珩灵觉,他必是隐有感应,那他怎会给你做黄雀之机?”
吕融闻言似听得了什么笑话般,露出冷哂之色。
“再且,容陈珩、周伏伽两败俱伤,我等合力去捡便宜?先不说此事必然难成。”
吕融不屑一笑,他身上血袍无风自动,傲然开口:
“你又以为我吕融是谁!”
“看来你是觉得有赤真在身,就真可以不惧损耗了?”
余黄裳见此也不多劝,只嘴唇翕动,拿了个法诀。
一处隐秘山脚,本是盘坐调息的贾休忽吐出数口鲜血,然后他身内就有一股庞然精气被莫名摄走,进入到余黄裳体内。
“好神通!”
吕融赞了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话。
眨眼间,有两股雄浑法力顿然交击一处,叫云气旋舞,罡风如刃!
另一处。
青山满山,绿水溪流??
在到得了这一处,陈珩与周伏伽近乎同时按住剑光,隔着数里之遥,各落下云头。
而两人只是遥遥打了个稽首,便立身原地不动,也无什么言语。
“图师叔。。。。。。这是何意?”
见两人就这样对峙起来,无一人是抢先出剑相攻。
等得半晌之后,水陆天宫的宫阙里,一个随师门长辈前来观礼长见识的少女终按捺不住,小声相询。
不过那个图师叔并不开口,只目中欣赏之色更浓。
至于其他水陆天宫的修士,要么神情凝重,要么心下暗叹。
少女不解其意,她刚欲再度开口,瞳孔忽微微一缩。
此刻隔在陈珩与周伏伽之间,一座苍翠大山忽无来由的被削去半截峰顶,断口处平滑齐整,如热刀割蜡。
而漫天飞散的坚石、草木还未落地,就已尽成齑粉,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