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不好问别人。
晚上黄宁回大伯家报道，又是残羹冷饭。
因为黄宁经常晚上不回来吃，也不打招呼，所以黄志祥一家也不特意给他留饭吃，知道他经常去曹老四媳妇家蹭饭吃，不留饭，饿不着他。
黄宁对付了一口饭，又去他跟黄雷住的那屋翻厚衣服，准备拿回自己家，却见到黄雷这天回家了，正坐在屋里翻着东西看，见到黄宁进屋，赶忙把看的书收了起来。
“肏，你啊，你不回你家住去了么，回来干哈？”黄雷皱着眉头问黄宁。
“我拿点衣服回去换着穿。”
“这他妈哪有你的衣服，你穿的不是我的，就是大姐的，哪有你衣服？”黄雷这话是事实，自从黄志刚进城打工之后，每年给黄宁填不了几件新衣服，尤其黄宁退学以后，干脆就捡黄娟和黄雷的衣服穿，要不然也不会穿黄娟的粉色线裤。
黄宁没说话，他知道黄雷只是调侃，家里只有这个堂哥还没有真心讨厌过他，他上了炕，在柜子里翻了几件旧外套，拿了就要走。
黄雷则是一直把那本书放到自己身后，看着黄宁，似乎在等黄宁走后再拿出来看。
“哎，对了，你在曹老四媳妇家帮忙，她给你多少钱？”黄雷突然问到。
“没钱啊，我跟惠儿……姨学学喂猪，等明年就自己喂两头。”黄宁回答到。
“那她不给你钱啊？白干啊？”
“她管我吃饭啊，咋是白干呢，再说我算是她徒弟，要啥钱。”
“你傻吧，人现在干啥学徒都要钱的，我在县里学电焊，学徒一个月还给一千呢。我跟你去，跟她要钱。”说着黄雷就要站起来。
“你去干啥去，那能一样么，学喂猪，是我跟惠儿姨说的，人没说要收我当学徒。”
“你以前不是说等明年你十八了，就办身份证出去打工么，还学什么喂猪啊，我他妈还以为你在曹老四家挣钱了呢。”黄雷又失落地坐下了。
“我这不闲着也是闲着，学着玩呗，万一打工不好干，我再回来养猪嘛……”
平时磕磕巴巴的黄宁这时找托词倒是很快。
“那你现在有没有钱吧？”黄雷又问到。
原来黄雷是缺钱了，突然想到黄宁在帮杨惠喂猪，杨惠应该给他点工钱啥的，所以想敲诈杨惠点钱，可是没想到这个弟弟太老实，根本没有要工钱。
“我哪有钱啊，我爸给的钱不都在我大爷那么？”
“你可别瞎说了，你爸今年根本就没给你大爷钱，就没给你生活费，你以为他管你，还不是你大爷养你，我跟你说吧，要不是咱爷说得管你，你以为谁还要你。”
黄雷这话是真的，家里现在没人愿意管他，也就是黄雷跟他说点真话。
黄宁越想越气不过，也不知道是怪自己爹妈不疼他，还是大伯大娘没亲情，坐在那里沉思赌气。
黄雷一看黄宁不走，他走，出去找地方搞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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