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孟昭的终极剑招进发,所有的剑光消散,只留下一点最初的光亮,在剑尖处残留。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剑中剑气拖拽着一道流云痕迹,在空中一闪而逝。
嗡的一声剑鸣,悠扬中带有三分叹息。
苏灿双臂前撑,两掌合拢在一处,竭尽全力,想要将孟昭的最后一招夹住,甚至以他的功力,若是能够将这远远称不上利器的长剑夹断,仍有一线生机。
然,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此时,苏灿的眉心处,一点血痕逐渐显现,更有细碎的红白交织的液体,从这道血痕缓慢流出。
剑尖虽是轻轻一点,仅仅只是将其额头处的皮肤,切成一个极为细小的血痕,然,剑气却已经冲入苏灿的脑海深处,将其脑袋搅成了一个浆糊。
孟昭长长吐出一口气,一缕如白云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颇有几分神异。
不止如此,他的脸上,也露出一点点细汗,神情也带有几分疲倦。
虽然交手的时间很短,很短,但两人都处于急速的爆发状态,对于整个身体的负担和负荷极重。
孟昭的表情也没有多么开心,反而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他能杀苏灿,硬实力,自然是在苏灿之上的,但仍改变不了一个本质,那就是他的一些条件,的确算不上优越。
修行时间短暂,就是底蕴太浅,功力不高。
参云功经过他的优化,的确有了本质的提升,但依然算不得神功绝技,这都是差距。
也就是他比较聪明,知道参劲于征伐之道上,不算太过出挑,所以,以剑为载体,施展剑术,避讳参云功的劣势,最大限度开发杀伤力。
短短时间击杀这苏灿,就是明证。
不然的话,赤手空拳之下,就算还是能杀死苏灿,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甚至风险,都不知要高到哪里去。
至于这苏灿,孟昭倒不是不想留活口。
一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彻底控制住此人。
二来,苏灿到底事关三狮苏家,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县城的大地震,对有着明确目标的孟昭而言,风险太大。
既然已经完成三个目标之一,便没必要节外生枝。
接下来,专心谋划寒功与风功便可,不需与苏家牵扯太深。
孟昭杀死苏灿,悄无声息的持剑离开屋子,来到屋外。
老马并没有意识到房间内发生的可怕事情,依然双目放空,呆呆的看着星光闪闪的天穹。
直到一缕微风拂过,他才闭上双眼,想要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孟昭无意探究老马的身份以及其经历,至少今晚的事情,不能联想到孟昭身上来。
不只是老马,孟昭马不停蹄的又以轻功提纵之术,去了隔壁的宅院,也就是白日苏丁仑带他去的地方,将那苏丁仑的相好也杀了,方才罢休。
苏灿,苏丁仑,苏丁鱼,他们三个人,死不足惜。
但,老马,还有那女子,其实可说是无辜。
毕竟和孟昭没有丝毫的牵连,甚至不曾对他露出恶意。
但这世上,本也不是非黑即白。
孟昭要万无一失,要人查不出他的存在,他的痕迹,就要尽可能将一切破绽破除掉。
老马也好,那女人也好,算无辜,但孟昭都一定要杀掉对方,这就是操蛋的江湖武林。
孟昭也不曾有心慈手软,对旁人的温柔,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不是小白,很清楚,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