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嚣张至极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时，贺知晨微微一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能如此地看轻他人的生命？
有病就去治。
贺知晨在心里嘟囔着，但没说出口。
“邓虎为什么要帮助你？”贺知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问道。
“因为他想帮我母亲报仇。”
古子程收起嚣张的态度，只要提到母亲，他的面容总是会有淡淡的忧愁。
“但据我们所知，你并没有对佟长宇几人动手啊？”
贺知晨问出了大家查案以来最不理解的问题。
“你的杀人目标为什么不是佟长宇那几个人？”
古子程对上贺知晨的眼睛，他注视良久，而后轻轻地开口：“因为我母亲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话还没说出来，他眼里已经闪起泪花。
“她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说的，她的人生如此破败不堪是因为她自己选错了，怪不得任何人。”
“‘你不要为了我，再搭上自己的人生’她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古子程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划过脸颊，然后他不停摇着头，“我根本做不到，我无法放过他们。”
“所以对赵橙动手之后，我躲了一段时间。然后我去找了佟长宇，但发现他已经搬走了。”古子程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
“你有再找过他吗？”余泊开口问道。
“那段时间我刚进十桐集团，虽然我是生活助理但也很忙，所以为了尽快适应这份工作，我就忽视了对佟长宇的关注。”
“既然你有了稳定的工作，你为什么还要去帮杨二华运送毒品呢？”贺知晨继续问道。
“当时他找我借钱，我念着他之前帮过我们，我就把钱借给他了。”
“但后来他因为惹了事被人打伤了，当时他有一批货要出，如果这批货不能顺利送到，他后半辈子就彻底完了。”
古子程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语气也恢复了平静。
“当时我母亲住院的时候，他帮了我们很多，我就想着帮他一次把这批货送出去。”
“你是怎么知道纪秋的父亲是追查毒品的警察？”贺知晨问道。
“杨二华告诉我的，我就利用了这一点绑架了纪秋。”
“后来呢？”贺知晨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后来行动失败了，我就赶紧离开了那里。我怕她一直呆在哪里没人发现，就匿名给警方打了电话。”古子程回答着。
“是你给纪秋申请了十桐集团的慈善基金的？”
“对。”古子程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贺知晨抱胸问道。
“后来我看了新闻发现她的父亲死了，我偷偷去过他们家看了几次，发现她总是脏兮兮地回家。”
“所以我跟踪了她几天，发现她是被别人欺负了。”
“你干了什么？”贺知晨眼神犀利地问道。
“我教训了他们，但没有动手，”古子程看着他，“因为她身边出现了可以保护她的人。”
贺知晨的表情放松下来，古子程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你很幸运，有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