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天边缘。
一片被烟尘覆盖,还残留着不少能量乱流的区域之外。
此刻正聚集着大量极天边缘和来自极天的生灵。
看着面前这片能量乱流遍布的区域,这些生灵神色略带迟疑。
但想到里面可能还残留的众多宝贝…
一咬牙,纷纷投身入其中。
这片能量乱流遍布的区域,正是经历了天外陨石轰炸后的凶神天!
这一波天外陨石与凶神天的‘亲密接触’,足足持续了多日,终于在今日能量宣泄殆尽。
一些早就在周边徘徊,打着捡漏心思的极天和极天边。。。。。。
风从碑林深处卷起,带着银光碎屑,在空中划出细密的轨迹。那枚石卵在苏砚掌心微微震颤,像是沉睡的心脏正缓缓复苏。她没有收回手,反而将冰晶笔轻轻抵在石卵表面,任由那一丝微弱却执拗的“遗忘之念”顺着笔尖逆流而上。
这不是第一次对抗无言井。
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三百年前,她以千则故事封印它;两百年前,她在三千星域设立“记忆讲坛”,让孩童口述祖辈遗事,用纯真的声音压住虚无的低语;一百年前,她亲手点燃共心树残枝,化作流星雨洒落文明边缘,唤醒那些早已遗忘名字的族群。
可每一次胜利,都只是延缓。
因为无言井并非外敌入侵,而是人心裂隙中滋生的霉斑??当痛苦太深、负担太重、希望太远时,总会有人轻声说:“忘了也好。”
苏砚闭目,感知着石卵内悄然涌动的暗流。
这一次,它不再是单纯的否定与逃避,竟生出了某种……扭曲的共情。
>“你守护记忆,是为了不让死者被埋葬。”
>“可活着的人呢?他们背负着千万亡魂的眼泪,走得动吗?”
>“你说记住不是为了沉重,是为了不孤单??可若这‘记住’本身成了枷锁,谁来解?”
声音如蛛丝缠绕耳畔,温柔得令人动摇。
苏砚睁开眼,眸光清冷如霜雪初降。
“你说得对。”她低声回应,“记住确实可能成为枷锁。”
石卵一颤,仿佛捕捉到了破绽。
但她继续道:“所以,我们教人如何背负,而不是替他们忘记。”
话音未落,她指尖轻点,冰晶笔倏然分裂成万千光丝,如根系般刺入大地,直连碑林之下那条横贯时空的记忆长河。河水顿时泛起涟漪,一道道光影自河面升起,竟是无数普通人面对记忆挣扎的画面:
一位少年跪在废墟前,手中握着母亲临终录下的全息影像,反复播放最后一句话:“别怕黑,妈妈一直在。”他哭着删了三次,又恢复了三次。
一名女科学家在实验室里销毁自己童年创伤的数据备份,却在按下确认键前停住,喃喃自语:“如果我不记得疼,还能理解别人的痛吗?”
还有一群年轻人围坐在篝火旁,轮流讲述家族中“最不愿提起的事”??有人祖父曾是战争加害者,有人祖母因饥荒吃过死人肉。他们说着说着哭了,却又坚持说完。
这些画面没有美化记忆,也没有渲染苦难,只是真实地展露:人在面对过往时的脆弱、矛盾、犹豫与最终的选择。
石卵剧烈震动起来,井中的低语开始混乱。
>“这不是解脱……这是折磨!”
>“你们强加意义!强迫铭记!这不是自由!”
>“凭什么要所有人都承受?!”
苏砚站起身,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我们从不强迫任何人记住。我们只提供一个选择??**知情后的选择**。”
她抬手一引,所有光影汇聚成一座悬浮的镜湖,湖面映照出每一个聆听故事之人的眼睛。
“你可以删,可以逃,可以装作从未发生。”
“但你要知道,删除一段记忆,等于切断一条血脉。”
“你要明白,逃避一段历史,等于把解释权交给别人。”
“而当你决定记住,不是因为你必须,而是因为你愿意??那一刻,记忆才真正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