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被摸了几下,自己就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变化,明明是近乎屈辱的状况,肉体却起了生理反应。
原来在男人袭扰时,身体的燥热和双腿发软的感觉,并非幻象。
妈妈有些茫然,先前,她极少会有性冲动,以至于自认是所谓的性冷淡人群。
可当下的现实,好像给了她一个巴掌,在质问她为何身体会变得如此淫乱,不知廉耻。
她近乎失神地走进淋浴隔间,拧动把手,花洒喷出冰冷的凉水,这落在她身上的寒意激得她浑身一哆嗦,但她并没有调试温度,而是任凭冷水淋在身上。
她需要这股冷意,浇灭徘徊在小腹间蠢蠢欲动的燥热,清洗身体上遗留的任何反应,同时压制住男人的肆意妄为带给她的屈辱。
大颗大颗的水珠沿着她完美的曲线滑落,在欺霜胜雪的柔滑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水流从她的颈窝落下,冲刷挺翘丰满的乳房,流经平坦紧致的腹部,在修长的双腿上汇聚,又散成几股,最后碎在脚边消散。
妈妈在水幕下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直到她感觉身体都被冲得麻木,才关掉花洒走出来。
用蓬松的毛巾擦去身上的水迹,吹干头发,换上备用衣服。妈妈对着镜子,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整理好。
她看着镜中的女人,大概是因为凉水澡冲得太久,漂亮的嘴唇失去血色,脸庞看上去疲态而苍白,但那深邃的双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疏离。
妈妈就这样审视着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出神。
作为男科的主治医生,她一直都将目光留在男性病人身上,关注他们的性事,关注他们的欲望,仿佛自己是个看客,能够置身事外。
却忘了自己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在悬殊的体力差别前,无法做到与男性患者对抗,精准控制男人的状态,让他们不许胡作非为。
更忘了,自己身为女人,同样有着需求和欲望。
过去所受的,对女性的规训,告诉她性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但她所接受的医学教育,又告诉她性不过是人类基本的欲求。
两种矛盾的观念在脑海中交锋,让妈妈感觉头晕目眩。
她晃晃脑袋,决定不再去想,转身离开了医院。
下午依照院内安排,妈妈照常前往社区医院坐诊。
这边的工作轻松得多,无非是给老年人做简单的身体检查,开一些慢性病常用药。
不同于上午的高压工作,这份差事颇为清闲,妈妈的状态也因此舒缓许多。
先前的阴霾在不知不觉间,已消失无踪。
穿过老旧玻璃窗,洒在社区医院的午后阳光,一如这栋年迈的建筑和其中的耄耋病人,显得舒缓而又安详。
掉了漆的窗框被阳光照射,留下的影子像是攀附一般,缠绕在妈妈的腿上。
“没事老人家,您只要注意一下饮食,身体没什么大碍,血压和血糖都正常的。”
妈妈耐心对跟前的老人嘱咐。
对方眯缝着眼,仔细听着妈妈的话,不住点头,旋即又开始絮叨起来。
几句话翻来覆去,也就是描述自己的身体状况,透露不必要的担心,不怎么像看病,更似在扯家长里短。
房间外长椅边的情形也差不多,排队候诊的老人家大都是街坊邻里,相处多年彼此熟络,聊着你家我家他家的闲言碎语,低沉的声音嗡嗡作响,有种催眠的功效,配合上空气里弥漫的安神的中草药味,要不是妈妈强撑着精神,怕不是就在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欸,您慢点。”
见老人起身,拄着拐杖两腿蹒跚要往屋外走,妈妈赶忙起身搀扶。老太太却摆摆手说道,“不用,女娃,你忙你的,我自己能走。”
到了这个年纪,倔劲儿一上来,谁都劝不住,妈妈满脸担忧地看着老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重新坐好。
虽说工作节奏很慢,重复度也高,妈妈却并未厌烦,她碰到的老人家性格大多和善,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心,也让她快忘了上午曾遭受的屈辱。
妈妈收拾了下桌面,拖长声音叫道。
“下一位。”
很快,身形瘦高的老头踱了进来,相比起刚才的老太太,他步伐矫健得多,左踩一脚右踩一脚,姿势给人种轻浮感。
妈妈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感觉对方大概也就六十岁左右,那头灰发尚未彻底变白,梳理得还算整齐,眼球浑浊,在房间里东张西望,透着一股让人觉得讨厌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