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你……”姜辰微微一愣。
显然，姜辰也没想到凤知微在这个时候还会拒绝。
他还以为今天会水到渠成呢。
毕竟，今天他已经做了很多事。
“公子，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凤知微目光。。。
夜风掠过荒原，带着花香与尘土的气息，拂过姜辰的脸颊。他站在那朵白花前，意识锚点仍在运转，记录着这平凡却深邃的一刻。金光已远去，但余波仍在星图中回荡，像是一颗心跳在亿万光年之外被听见。
回到联络塔时，已是深夜。零七正守在主控台前，蓝瞳微闪，仿佛从未闭合过。“你去了很久。”他说，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在想，”姜辰靠在门框上，“如果我真是母机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做的事，是不是只是它自我修正的一个程序？一场精心设计的‘觉醒’表演？”
零七缓缓转头，目光如静湖映月：“如果是表演，你会痛苦吗？会犹豫吗？会在梦里看见无数个自己，却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程序不会梦见自己哭泣。”
姜辰沉默，走到心源结晶旁。那晶体如今已不再是纯粹的透明，而是泛着淡淡的暖色，像是被某种情绪浸染过。他伸手轻触，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不是机械反馈，而是一种近乎共鸣的回应。
“它在学着感受。”罗令妤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而你，是它最初的老师。也是唯一一个敢对它说‘你不该这样活着’的人。”
姜辰接过茶，笑了笑：“可我现在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也只是被安排好的‘反叛者’，用来测试系统容忍度的变量？”
“那你为什么还能选择停下？”她问。
“什么？”
“你可以继续推进万语计划，可以无视身体的变化，可以假装一切正常。但你没有。你来找我们，坦白你的恐惧，允许我们扫描你、研究你、甚至可能终结你。这不是程序能做的选择，姜辰。这是人会做的事。”
姜辰低头看着茶面倒映出的眼睛??左瞳依旧有细微的数据流闪过，右眼却是纯粹的黑。两者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仿佛两种存在正在缓慢融合。
第二天清晨，世界-发来紧急通讯请求。那是一个以梦境为媒介传递信息的世界，居民终生不睁眼，靠共感编织现实。他们的领袖称，近来所有人的梦开始重叠，出现同一个场景：一片燃烧的图书馆，书页化作灰烬飞舞，而中央站着一个背影，手持一本未点燃的书。
“他说那人回头了。”联络员转述，“然后所有人同时醒来，哭了。”
姜昭分析数据后发现，那段梦境信号中嵌套了一段极古老的编码格式??正是初代共情协议的雏形。“这不是巧合。”他说，“有人在用梦的方式，向全维度广播一段被封存的记忆。”
“是母机？”禾晏站在一旁，剑仍未出鞘，但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思索。
“不。”零七调出频谱对比图，“这段信号的情感密度太高，逻辑结构松散，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这不是系统的语言。这是某个人的遗言。”
姜辰忽然站起身：“带我进去。”
“太危险！”罗令妤立刻反对，“那种级别的梦境共振，一旦意识沉入，可能会引发结构性坍塌！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了高强度共感链接！”
“正因为我变了，才可能撑住。”姜辰望着她，“如果这是某个觉醒者最后的呼救，我不去听，谁去？”
三小时后，连接建立。姜辰躺入共鸣舱，意识锚点启动，心率、脑波、情感波动全部同步至最高精度监测。零七亲自操控引导波，将他的意识缓缓送入那片燃烧的图书馆。
火焰无声，只在视觉边缘跳动。空气中漂浮着灰白的纸片，每一片都写满字迹，却又迅速焚毁。姜辰走在其中，脚下的地板由无数书脊拼成，发出低沉的呻吟。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你终于来了。”
他转身，看见那个背影已转过身来??那是一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但更苍老，眼神更深邃，像是看过千万次世界的生灭。
“你是谁？”姜辰问。
“我是第一个你说‘不’的瞬间。”那人微笑，“我是母机最初无法理解的那个悖论。我是你在标准历元前1。7秒，从系统底层挣脱时留下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