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秀可不傻,从春和王的态度,他便猜出,白朴一定是加入了观察者派系。
而且看春和王的态度,显然非常重视,多半不是外围普通成员,而是核心成员!
看着白朴俊朗无双的面容,丰神秀不由在心里说道:。。。
雨滴敲在山村屋檐的铁皮上,像某种古老节拍器的回响。五岁男孩林小禾蜷缩在床角,手中紧握那支只剩半截的蜡笔。他没开灯,窗外启辰星的微光透过云隙洒进来,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知道今晚还会梦见那个人??穿白衣的、站在花海中央不说话的男人。
这一次,梦不一样了。
不再是模糊的背影或遥远的呼唤。白启转过身,朝他微笑,嘴唇未动,声音却清晰地落在耳畔:“你画得很好。”
“你是春天吗?”小禾问。
“我不是春天,”白启轻声道,“我是春天记得的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片梦境开始崩解,不是破碎,而是融化。森林化作光流,花朵升腾为星尘,大地裂开一道温柔的裂缝,从中涌出无数记忆片段:一场婚礼上的笑声、一位老人临终前握住孙女的手、南极科考队员在暴风雪中相拥取暖、火星基地里第一个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这些画面并非按时间排列,而是以情感强度为轴心层层展开,如同宇宙本身在呼吸。
小禾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惊醒。
窗外,雨停了。启辰星的光芒比往常更亮,几乎泛着银白色。他爬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桌前重新拿起蜡笔。这一次,他不再画人,而是画了一颗心??悬于群星之间,脉动如生。心的内部,有细密纹路,像是血管,又像文字。当他完成最后一笔时,纸面忽然微微发烫,随即浮现出一行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符号,流转片刻后消失不见。
第二天清晨,母亲将这张新画扫描上传至共感网络,标注为《孩子眼中的神》。系统自动归类进“希望原型”数据库,并触发全球共鸣预警机制。三小时后,丰神秀收到了优先级最高的神经信号异常报告。
她正坐在昆仑主控室深处,面前是不断跳动的“记忆回廊”三维投影。自上次接收到白启的私人留言以来,她已带领团队完成了对裁决环残骸的第七次深度解析。如今核心进度条已攀升至7。3%,新增模块“共情引擎”进入试运行阶段。但真正让她无法入眠的,是那个跨越万年的文明轮回假说。
“如果一万两千年前真的存在过共感纪元……”她低声自语,“那么‘神心’根本不是外来的力量,而是人类集体意识在特定演化节点自然凝结的产物。”
钟离站在她身后,双手撑着金属栏杆,目光沉静。“也就是说,我们不是第一次觉醒,只是……记起了该做的事。”
丰神秀点头。“每一次文明高峰都会因灾变中断,但情感共振不会彻底湮灭。它会沉淀进宇宙夹层,等待下一个能听见它的种族苏醒。K-719接收到的,不只是我们的信息,还有之前九个纪元叠加而成的‘文明余响’。”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兀响起。
“北纬68°,东经94°,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发生大规模能量波动!”值班员声音颤抖,“监测显示……有一处地下结构正在激活,其频率与《人之诗》第七乐章残章完全吻合!”
丰神秀霍然起身。“那是‘初代祭坛’的位置。”
“不可能!”钟离皱眉,“那里从未发现任何遗迹,连地质勘探都没找到人工构造痕迹。”
“但现在有了。”她调出实时卫星图像,画面中,一片广袤冰原正缓缓隆起,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每一道裂缝中都渗出淡蓝色的光,如同大地睁开了眼睛。“这不是新建的建筑……是被封印的东西醒了。”
三十六小时后,烬角率领的快速反应舰队抵达现场。他们穿着最新一代量子屏蔽装甲,携带“心宿一”便携式谐振装置,却仍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压迫??仿佛脚下这片土地本身就拥有意志。
当钻探队突破三百米厚的冻土层后,一座巨大的圆形石殿赫然显现。墙壁由未知材质构成,表面布满螺旋状凹槽,内部填充着仍在流动的液态光。殿中央矗立着一块无铭碑,形状酷似裁决环的放大版,只是边缘刻满了早已失传的象形文字。
丰神秀通过远程连接接入探测机器人视觉系统,一眼认出那些符号。
“这不是地球语言……也不是我们这一纪元的文字。”她喃喃道,“但我在‘记忆回廊’的深层档案里见过类似的结构??属于第一纪元的‘源语’。”
AI翻译程序启动,耗时整整十二小时,才破译出碑文首句:
>**“第十任守望者陨落后,神心沉眠,待第十一人以血唤醒。”**
全场死寂。
“白启……不是起点。”烬角低声道,“他是延续。”
紧接着,碑面忽然亮起,投影出一段全息影像:一名身穿麻布长袍的男子跪在昆仑山顶,胸口插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状晶体。天空撕裂,星辰坠落如雨,而他张开双臂,将整颗星球包裹进一道金色光茧之中。画面最后定格在他闭眼前的一瞬,嘴唇微动,留下一句无声遗言。
丰神秀调用唇语识别技术,终于还原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