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何言：“……嗯？”
陆何言顿了顿，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夜饭？
就算要吃，也该是和贺照野才对。
他抬眼看向对面，应喻尘正冷着脸夹了一筷子鱼片，动作利落地放进碗里。
"动筷子。"应喻尘语气生硬，"别搞得像被胁迫了一样。"
陆何言满腹疑虑，欲言又止："你偷偷下毒了。。。。。。"
不然他实在没办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示威？炫富？还是单纯来羞辱他？。
对面传来一声冷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毒死你？太便宜你了。"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酒，"要下也是下哑药，省得你整天说些不着调的话。"
陆何言闻言反而放松下来，却没有举筷子的意思："那我可要多吃点，毕竟能让应公子破费的机会可不多。"
"照野平日吃惯了山珍海味，"应喻尘打断他，声音比窗外的雪还冷，"你别以为靠一碗面就能让他对你另眼相待。"
轩窗外，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映得两人面容忽明忽暗。
话一出口，迎着陆何言困惑的目光，应喻尘自己都怔了怔。
这借口实在太离谱了。
应喻尘垂眸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眉头微蹙。他知道贺照野向来不在意这些，他和贺照野自幼相识，除了练剑，没见贺照野对其他事物感兴趣过……就算贺照野对陆何言没有别的想法，那陆何言呢？
他推开书房门，看见烛光下陆何言含笑望着贺照野的模样，胸口那股无名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应喻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他有什么资格管陆何言对谁笑？
*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贺照野沉静的侧脸。
案上两碗面早已冷透，浮着一层凝固的油花，排骨汤的鲜香散去，只余下些许腻人的气味。葱花蔫在汤面上，青碧褪成了暗绿。
贺照野翻过一页书卷，指尖在纸页上顿了顿。万籁俱寂，只有窗外更漏声远远传来。
"陆九还没回来？"他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
阿梧方要添茶，闻言连忙垂首："回少主，陆公子和应公子出去好一会了，说是，说是去醉仙楼用膳。"
书页在指间发出轻微的脆响，贺照野盯着案上那碗冷透的面，汤面上倒映着晃动的烛光，隐隐绰绰。
他静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醉仙楼？倒是会挑地方。"
阿梧不敢接话，只悄悄抬眼偷觑自家少主神色。却见贺照野起身走到窗前，夜风拂过他素白的衣袖，将案上烛火吹得一阵摇曳。
"收走。"
阿梧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上前。正要端走面碗时，忽听"啪"的一声——
一卷书册从窗边飞出去，重重砸在廊外，夜风一吹，书页凌乱翻飞。正是贺照野方才手中的那本。
【??作者有话说】
贺:还回来吃饭吗[化了]
——
晚安啦[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