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理所当然
“陛下，昭阳性子无拘洒脱，不似笼中鸟。”皇贵妃轻叹，端坐说与赫连肃听，“潜邸之时，您曾携府中女眷在草原游玩过一阵，那时臣妾想带一只鹰回府养着玩儿，您不同意。”
“您说鹰英勇、自由，拘束不得，它们只有在草原上，才是勇士、王者，若困在笼中，消磨了天性，鹰便不成鹰。”
“臣妾知道，昭阳与其他皇子公主不同，她是天赐的福泽，是大夏的麒麟儿，她不该沉在这宫墙里。”
赫连肃神色不动，只盯着赫连玉沉静的睡颜：“你怨朕当年强迫你入府，如今只能困在宫中？”
皇贵妃垂眸：“臣妾不敢。”
“陛下，江太医到。”
“进来，再给昭阳诊一次脉。”
江太医进殿，伏跪在床榻前，取一薄如蝉翼的丝帕垫于赫连玉手腕，一只手轻轻放在脉上，垂眸、面色凝重。
辞冬坐在床边，端着药碗喂醒春，调侃：“没想到啊，我也有伺候醒春姑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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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玉迷迷糊糊醒来，无意识踢踢被子，辞冬立马清醒，捶捶麻的腿，膝行到赫连玉枕边榻前。
“这样啊……”
“辞冬？怎么这么早就进来了？”赫连玉撑着胳膊，坐在床上，皇贵妃与代雁的身影撞入眼中，她疑惑，“皇贵妃怎么在我宫里？”
醒春是贴身侍女，一等宫女，住的房间虽说不上极好，但也比普通宫女的大通铺强许多，起码有一间卧房，一间外堂，干净整洁。
“退下吧。”
殿内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喘，唯恐江太医说出坏消息，哪怕尘埃大小，也要不得。
醒春泪儿顺着脸庞滑下，挣扎着从枕头下拿出两张银票，递与赫连玉：“殿下，这是长左大人送奴婢的一千两银票，及国师大人的一万两银票。”
江太医收回手：“回陛下，殿下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明日便可清醒。”
醒春微叹一口气，满心自责：“昨个儿花朝节，殿下本该高兴，却遭了刺杀，险些受伤。”
辞冬从腰间荷包掏出一个白瓷罐，朝醒春显摆：“来，醒春姐姐猜猜这是何物。”
“醒春未能帮到殿下，却令殿下犯险，醒春有罪，也受之有愧。”
江太医退下后，皇贵妃起身跪到地上。
诊脉的时刻，仿佛凝固了时间，极度缓慢与专注，让人只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沙哑声打断了辞冬。
“今个儿拘着你不出宫，可不拘着你玩，逛逛御花园、珍禽园便不错；若是不想出凤阳阁，叫十几个乐女舞女，亦或者叫个戏班子，搭个戏台子，唱上一整日也无妨。”
“陛下，既然昭阳已无大碍，还请您放心回去休息，臣妾会守在凤阳阁，寸步不离，直至昭阳醒来。”
“哪儿能啊！来，姑娘喝药。”
赫连玉伸了个懒腰，喉咙咕哝出舒服的呻吟，手指触碰到温温软软的东西，惊得她乍然回缩，转头望去。
“香膏？胭脂？”
“醒春姐姐，殿下没事，你先将药喝完，别让殿下为你担心。”辞冬哄着醒春，将药汤灌下去，又喂她一块冬瓜糖，“甜不甜？”
“辞冬，这几天你照顾醒春吧，映月和彩云先替你们当值。”
赫连玉目送皇贵妃离开，趿着鞋子蹦蹦跳跳到醒春房间。
醒春笑中带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