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温阮淡笑一声，“谢我做什么，这是老爷子的意思，要谢也该谢他。”
“是，我已经谢过爷爷了。”傅婉言自觉扳回一局，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
温阮没再搭理她的话茬，而是将目光扫向了墙上所挂着的那些画作。
她回头看向了围在傅婉言身旁的那些艺术家，问了，“听说今天到场的都是艺术家，我到场也是奔着学习的态度来的，不如你们来帮我看看，傅女士的这些画有没有什么瑕疵或者错误？”
众人扫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墙上的那些画作，纷纷开口了，语气中还带着轻蔑与不屑。
“傅小姐的画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她可是耶鲁大学毕业的学生，画画水平当然不用怀疑。”
“是啊，也就是傅小姐与世无争，不愿参加那些评选，否则一定是会大获成功的。”
“傅小姐的画实在很让人眼前一亮，今天能来参加这个画展实在是我的福气，能让我从中学到许多。”
说到这里，他斜睨了一眼温阮，又话里有话道：“当然了，这些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欣赏的来的。”
温阮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就差没把傅婉言夸成是梵高在世了，心中只觉得好笑。
而且……她记得傅婉言的家境并不好，虽然不至于是穷苦人家，但也只是个普通家庭。
她家里人是怎么供得起她从耶鲁大学毕业的，还是艺术类这么耗钱的专业。
温阮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她轻笑一声，用同样讥讽的语气回应道：“我的确是欣赏不来这些画，或许只有那些趋炎附势，拍须溜马的人会懂。”
方才说话的那些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都有些愤怒。
“你说什么！”
温阮耸了耸肩，随手指向了其中一幅画，“这幅画的构图杂乱无章，毫无观赏感，线条跟色彩更是乱得一塌糊涂，难道你们连这个问题都看不出来么？还是看出来了也选择装瞎，继续恭维这位秦太太？”
有些人的心思被戳穿，顿时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了，脸红脖子粗地反驳道：“你懂什么？风格本就是丰富多样的，难道非要千篇一律才算好看？”
温阮冷笑一声，“虽然画画是有很多种风格和派系，但这并不代表着，胡乱下笔，故弄玄虚的表达也能被称之为是艺术。
傅女士的每一幅画几乎都存在这些问题，她的画作既不够美观，也不够华丽，更不够讽刺，毫无值得鉴赏的地方。
这样的画，就算是裱好框扔到街上，怕是都没人会去捡。”
她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毫不留情。
众人不由得都呆在了原地。
温阮方才的这一番发言，可实在不像是一个不懂欣赏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平心而论，傅婉言的这些画作的水平的确是很低……
虽不至于是一文不值，可他们这些人当中水平比她高的比比皆是。
偏偏她能靠着嫁了个好人家就自己开画展，而他们，却还要苦苦熬着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