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因果天幕在。
张云之前布设在仙道第一盟边缘的巨木围墙和那一道道木巨人,其实都可以撤去了。
不过还是预留了下来。
就当装点仙道第一盟了。
这因果天幕虽然笼罩,但非大能级别的生灵,是无法看到的。
对于仙道第一盟的普通成员而言,周围这巨木围墙,反而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安全感。
张云一个神翼瞬行,来到无地。
如法炮制在整个无地,也布下了因果天幕。
这因果天幕,是由他因果大世界外放形成。
如今已实现因果大道再次突破。。。。。。
小男孩递来的竹笔还带着木刺,张云接过时指尖被划了一下,一滴血珠渗出,落在笔身上,顺着粗糙的纹路缓缓滑下,像一道无声的誓言。他没有擦拭,只是凝视着那支笔,仿佛看见了十年前那个在暗室花园中蜷缩的孩子??也是这样一支未削好的竹笔,也是这样一抹鲜红,也是这样一个颤抖却坚定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
“阿念。”男孩低头,脚尖蹭着地面,“我娘说,我是她最不该忘记的人。可她忘了三年,直到昨夜才哭着抱住我,说她曾为了嫁人,把我送给山里的道观换了一匹绸缎……她说她每天都在想我,可从来不敢说。”
张云蹲下身,与他平视。“那你今天来,是为了让她听见?”
阿念摇头:“不是。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想告诉这个世界,我不恨她。我想让她知道,我还记得她唱过的歌,还记得她给我梳头的样子……哪怕她丢下我,我也想记住她的好。”
风忽然静了。
语言森林深处,那株新生的心语树轻轻震颤,一片嫩叶无风自落,飘至张云脚边,叶面浮现出一行细小文字:**“原谅,也是一种真话。”**
张云心头一热。他牵起阿念的手,带他走向陶罐。那罐子已快满,千百支竹笔交错林立,有的光滑如玉,有的粗粝如石,每一支都承载过一段沉甸甸的言语。他将阿念的笔轻轻插入缝隙,动作极缓,如同安放一颗初生的灵魂。
“这支笔,会和其他人一起活着。”他说。
阿念仰头看他,眼里有泪光闪动:“先生,我也能种一棵树吗?”
“能。”张云点头,“但你要答应我,等它长大前,你要先学会听??听别人说不出口的话,听沉默里的哭声,听笑脸背后的痛。种树不难,难的是守树。”
孩子郑重地点头。
林昭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廊下,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册子??那是《心语录》的续编,记录着过去十年间自愿进入回音墟者的供述摘要。她翻开一页,低声念道:“东海渔村,陈氏妇,因妒杀妹,藏尸井底三十七年。入墟后听闻幼女哭喊‘姑姑为何不救我’,当场昏厥。苏醒后自首,被判终身监禁。临行前言:‘我终于敢梦见她的脸了。’”
她合上书,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语言森林。“我们一直以为,说出真相是为了赎罪。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治愈人的,是听见。”
张云默然。他知道她在想母亲。那个至死未说出丈夫暴行的女人,那个用一生沉默换取女儿平安的母亲。当年林昭恨她懦弱,如今却懂了??有些沉默不是怯懦,而是牺牲。而真正的勇敢,或许不是揭发,而是理解那沉默背后的重量。
“所以,”林昭转身,目光清澈如泉,“我不再追究父亲的下落了。若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听见那些声音。若他已死,也希望他的魂能在亡河彼岸,听到一句‘我原谅你’。”
张云轻轻握住她的手。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并肩望着夕阳下的森林。那里,新栽的九株心语树正微微摇曳,根系扎进埋藏三百七十三份心语录的土壤,枝头已萌出淡青色的新芽。
当晚,极光再现。
这一次,彩带不再拼字,而是化作无数流动的画面:一个士兵放下刀剑,拥抱敌阵中的兄弟;一位女王撕毁加冕诏书,宣布退位以谢百年殖民之罪;一名医生跪在病床前,向临终患者坦白自己曾篡改诊断报告以保职位……这些画面并非虚构,而是全球“百城共语”活动中真实发生的片段,此刻竟被某种力量汇聚于天穹,成为一场无声的史诗。
与此同时,远在西域的回音墟祭坛,那株水晶般的嫩芽已长成半人高,通体透明,内里似有流光游走。每当有人完成终言试炼归来,它的叶片便多刻一道纹路,宛如记忆的年轮。而今,其上已有三千二百一十七条刻痕。
小诚守在坛边,手持竹简记录。他是唯一获准常驻此地的外人,因他曾是第一个走出暗室花园的孩子,也是第一个听见返声之火低语的人。今夜,他忽然感到脚下大地轻颤,石碑裂隙中浮出新的密文:
>“当万语归心,
>当千谎落地,
>有一人将从虚妄中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