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以死明志吗？
自爆威力实在不大，仅仅类似某种超出载荷的副作用，核心冲击还是在于这个过程里，制造出的那种痛楚映射。
只可惜即使是后者，也没能造成什么实质性杀伤。
没错，付前那一刻。。。
白光如刃，割裂夜幕。提灯火焰升腾至半人高，将我们影子狠狠钉在身后的大地上，仿佛连它们都惧怕那扇门的注视。我盯着自己投在碎石上的轮廓??它微微颤动，不像受光影所控，倒像是有独立意志般，缓缓转了个方向，直面那漆黑之门。
“开始了。”黑医低语。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羊皮，摊开于地。上面绘着七圈嵌套的环形图腾，每一圈中央皆有一只形态各异的眼睛：第一只为闭目之影，第二只流血不止，第三只瞳孔分裂成螺旋，第四只被锁链缠绕，第五只燃烧着幽蓝火焰，第六只已化为虚空黑洞，第七只……空白。
“七灯仪式，以血为引，以觉为祭。”他说，“谁愿先行？”
席怡steppedforwardwithoutaword。她解开发带，长发垂落，遮住半边脸。然后她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滴晶莹泪珠，在空中划出弧线，坠入提灯火焰之中。
火光猛地一缩，随即爆燃！
一道猩红纹路自火焰蔓延而出，顺着她的手臂爬升，直至心脏位置，烙下一只扭曲的心形印记。她身体剧震，双膝跪地，却咬牙未吭一声。数息之后，印记隐去，而她眼中原本温润的光泽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机械的冷静。
“共情剥离。”黑医确认，“席怡，你已不再是‘会为他人痛楚流泪’之人。”
她抬头看我，目光平静如深潭。“其我人，刚才我还想劝你别去。现在……我已经不关心了。但我知道，这么做是对的。”
我的心像被冰锥刺穿。这不是冷漠，而是彻底的认知重构??她依旧记得“该做什么”，却不再感受“为何要做”。这种剥离，比死亡更残酷。
付后冷笑一声：“轮到我了。”
他割开手掌，任鲜血滴落于第二枚符文之上。血珠未落地便悬浮起来，排列成复杂的逻辑公式，最终崩解成灰。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思维运转速度似乎肉眼可见地加快，但与此同时，脸上所有细微表情尽数凝固。
“理性献祭。”黑医道，“从此以后，你将以纯粹因果推演生存。情感、直觉、信念……都将被视为噪声过滤。”
“很好。”付后声音冰冷，“这样我才不会犯错。”
琥珀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你们真是疯了！这根本不是救世，是自我毁灭！”
“那你来解释这一切。”黑医忽然反问，“为什么你能听懂先知遗言？为什么你每次靠近门时，左耳都会流出黑色黏液？为什么你梦里的婴儿总在喊‘妈妈’，可你自己从未有过子女？”
琥珀浑身一僵。
“因为你是被‘替换’过的生命体。”黑医步步逼近，“第六轮回中，真正的琥珀死于第三层‘触觉迷宫’，灵魂碎裂。但他的执念太强，不愿消散，于是依附在一个刚出生的新生儿身上重生。你继承了他的记忆残片、性格倾向、甚至部分技能，可你并不是他。你只是……一个承载遗憾的容器。”
“闭嘴！”琥珀怒吼，可声音里透着恐惧。
“你可以否认。”黑医不为所动，“但今晚之后，你会梦见那个女人??抱着婴儿哭泣的母亲。她是你这一世生物学上的母亲，但她的眼泪，从来不是为你流的。她在哭她真正死去的孩子。”
琥珀踉跄后退，嘴唇颤抖。
“我不需要你加入。”黑医转向我，“但我需要你知道，这条路没有回头。一旦点燃七灯，我们就成了‘非人者联盟’??不再是普通人类，而是介于现实与认知裂缝之间的存在。你能承受吗？”
我望着那扇门。
它依旧沉默，可我能感觉到，它在等我。
就像一年前那个雨夜，我在昏迷中被拖入梦境时一样。
“我能。”我说。
不是因为我勇敢，而是因为那些梦中的镜湖、无数背影、破碎的倒影……它们不属于偶然。那是我的“影”在门内挣扎留下的痕迹。它替我走了一遭，现在，轮到本体偿还。
黑医点头，取出第三盏青铜灯，置于我面前。
“第二层，名为‘声骸之域’，对应‘听觉’维度。你要进入的地方，是一切声音诞生又腐烂之所。那里没有语言，只有频率的残响与记忆的回声。唯有能分辨‘真实之音’者，方可取得第二眼。”
“怎么分辨？”
“靠心跳。”他说，“当你听到某个声音时，如果心率不变，那就是假的；若心跳紊乱、加速或骤停，则可能是真。”
我皱眉：“可情绪也会让心跳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