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明还提到郭永达有一次酒后失言，说尚文县的事，老书记是点了头的，让他们尽管放开手脚干。”
“老书记？”
姜云山眼神一凝。
有了周明的交代，再结合其他的证据，现在已经基本可以坐实一件事了。
那个隐身幕后的黑手，应该就是十年前担任尚文县委书记，后来历任浑江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省发改委主任，现任分管民政和农业农村工作的副省长许士华了。
对许士华，姜云山已经做过了解，可以说他在省政府班子里绝对属于最低调的人，身为副省长，虽然不是常委但是手里的权力却是一点都不小。
偏偏他为人谦和，普通干部跟他打招呼他都会微笑着回应，所以他的风评非常好。
之前不管是李正义还是黄富海担任省委一把手，他都保持着不选边不站队，只管埋头做事。
结果却没人能想到，居然可能他才是那个巨贪。
“立刻联系省城相关单位，核查那个省城的公司和账户！”
姜云山命令道。
“同时，加强对周明的保护，他的证词至关重要。”
“省城那边已经安排人去查了…”
陶言正回答道。
“另外，周明还提供了一个情况，郭永达在县里势力很大，尤其是在公安系统，他怀疑…市局可能有人在向郭永达泄露我们的办案动向。”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前市局的一些行动似乎总是慢了半拍，对方总能提前做出反应了。
原来是内部有鬼！
姜云山立刻将这一情况通报给了何万山。
何万山勃然大怒，立刻在市局内部展开了秘密排查，很快锁定了几个与尚文县局联系密切，且有异常资金往来的人员。
随着清除内鬼的行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刘老四遇害案调查的阻力似乎小了一些。
另一边，郭永达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在逼近，从而开始有了更加直接的动作。
这天早上，姜云山刚起床就发现手机上有数个未接来电，都是秘书沈丘石的。
他回拨过去，就听见沈丘石的声音带着紧张和愤怒。
“书记，您快看看河西生活网，还有市委大院门口！”
姜云山才打开电脑点开河西生活网，几条醒目的标题就映入眼帘。
《浑江市委书记姜云山独断专行，制造冤假错案！》
《尚文县干部含冤受屈，百姓联名请愿！》
《姜云山调研期间粗暴执法，殴打村干部！》
文章内容极尽歪曲之能事，将姜云山描绘成一个滥用职权欺压基层干部的形象，还配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和所谓的“村民联名信”。
更可气的是，下面还有不少水军在使劲带节奏，煽动对立情绪。
看完之后姜云山又打了个电话去市委问了一下，才知道这时候市委大院门口也聚集了二三十人，他们拉着横幅，上面写着“姜云山滚出浑江市”，“反对市委书记迫害基层干部”等字样。
这些人情绪激动，堵住了市委大门不停地高声叫嚷着。
二三十个人，敲锣打鼓的硬是搞出了几百人聚集的声势。
不得不说一句，这些人的专业性倒是非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