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姜云山沉默着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手指用力揉捏着眉心。
他之前所有的预估和判断，在这一刻看来，都显得过于保守了。
黄富海和黄中兴背后所隐藏的，绝对是一个超乎他想象的庞大黑洞！
继续查下去吗？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权限，即便有薛谷阳和国纪委巡视组的支持，想要撼动这张渗透了几乎整个大江省官场，利益盘根错节的巨网，其难度无异于登天。
最关键的是，一旦操作不当，不仅可能前功尽弃，更可能引火烧身，甚至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
到那时候，恐怕连整个宁家都会被牵扯进去。
难道要就此止步吗？
将黄中兴作为替罪羊抛出去，固然可以暂时平息事态，维持表面的稳定。
但是又如何对得起那些被侵吞的民脂民膏？
如何对得起那些因为劣质工程而可能承受风险的无辜百姓？
如何对得起自己当初踏上仕途的初心？
此刻的姜云山也有些茫然了。
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压在了他的肩头。
姜云山的眉头紧锁，脸上极为罕见的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雷鹏看着姜云山，心中也充满了担忧。
他如今的前途已经完全捆绑在了姜云山的身上，姜云山的选择将决定他的未来。
一旦姜云山选择了妥协败走大江省，那他这段时间的心血也就全都会化为乌有。
别说立功升职了，能够平调回河西省都算是他的运气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姜云山重新睁开眼睛。
他眼神中原本的那一丝犹豫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剩下的，唯有坚毅和决然。
他看向山鹰和雷鹏，声音低沉却吐字异常清晰。
“这些材料，还有谁看过？”
“目前只有我们三人看过！”山鹰立刻沉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