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没有继续为难他，她朝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那巫青身前，目光落在了他腰间悬挂着的弯月玉佩上。
“她就不会因为想要偷看我跳傩，而出现在了章若清同曹奔附近，被他们……”巫青嘴唇动了动，他刚想要说话，就被那中年男子喝住了，“巫青！她没有证据！”
巫青的身子一晃，嘴唇颤抖起来，他垂下眸去，避开了周昭的视线。
大师兄同他说，他们是曹家的常客了，曹夫人通情达理，一定不会拒绝他们的。
“巫青，事到如今我且问你，昨夜你可去了乌金巷？可做了一场雄伯食魅的大戏？”
“你们以曹奔中了邪的名义，又在拂晓园留了第二晚。在跳傩的时候，你们故意刺激曹奔，放他跑了出去，躲在一旁等待的巫青，将他溺死在茅厕之中，随后便躲在一旁。”
他当时答应过阿妹，日后一定会请她喝一大碗羊汤，要盖得满满的肉，溢出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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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看向了巫青的手，他死死地握着拳，指甲应该将掌心都掐破了。
“周昭说得很对，你是个正直的好人，让你撒谎是为难你了。是我对不起见月，我从前没有照顾好她，日后下地府了照顾她，也算是完成了爹娘的遗愿。”
“你恨极了，于是想要自己动手为见月报仇。”
“见月死后，你利用曹奔信鬼神，在初次杀人之后犹如惊弓之鸟，便故意戴着鬼面吓唬他，让他以为见月来向他索命。”
“见月是你的亲人。章若清怂恿曹奔抓童男童女祭祀，害了见月的性命。”
那作证的中年男子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控制不住的变了脸色。
周昭瞧着，摇了摇头，“你的问题是太急了。”
“那时候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军队同流民，爹娘临终之前将阿妹托付给我，而我却把她弄丢了。后来我跟着师兄跳傩，一路寻找阿妹，就这般到了京城。”
章若清可能是未来太子妃，霍梃是霍太尉家的子侄，就连地位最低的曹奔，那也是兜中银钱万两响的豪商。
“你没有报官，因为他们是权贵子弟，见月是曹家奴仆，你担心去了廷尉寺也讨不回公道。”
“这是第一种方法，只要没有有心人一直细数人数，不会有人现你中途离开了。”
“所以，你们所谓的大家都可以证明，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你利用跳傩的时候需要戴面具，在你的师兄弟们的帮助下，完美的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我方才进来，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巫青是否去了乌金巷，一没有说他是凶手，二没有说他同案子有关。你这不在场证明，若是晚些再背就好了。”
“曹家经常请你们跳傩，但是见月却是被曹奔买进了拂晓园，我猜你们应该失散了才刚重逢。”
“巫青完全可以在缺人的片段短暂离开，杀了人之后再回来，最后同大家一起揭开面具。”
他清晰的记得，在同阿妹一起流亡的日子里，有一回他们路过羊汤铺子，小小的阿妹死命的吸着鼻子，仿佛那样那羊汤就被她吸进了腹中，肚子就再不会饿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畜生呢？就那么一个念头，我的见月就死了。”
“她当时一定很害怕很疼，在等着哥哥来救她。”
“而她的哥哥我，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替杀人凶手请神祈福……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他们就是厉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