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两者触碰的刹那,凌归尘只感到一股不可阻挡的淹没而来,手中长枪发出一声悲鸣,旋即便是猛然破碎开来。
刹那。
凌归尘口吐鲜血,身躯重重砸落地面,使得大地都是发出剧烈颤动。。。。
沈长青立于天兵城外,脚下碎石翻滚,风卷残云。他手中握着斩业仙剑,血色剑光映照天穹,仿佛一缕不灭的杀意贯穿苍茫大地。方才那一战虽只在瞬息之间,却已震动四方,连远在万里之外的几大宗门都感应到了那股撕裂天地的气息。
“半圣败走……天罚降世……”
百炼川喃喃自语,目光仍停留在黄泉禁区的方向。那里如今只剩一片死寂,曾经翻腾不止的黄泉之气尽数湮灭,连一丝残魂都无法存留。天罚之力虽已散去,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令人心悸的焦灼气息,那是雷霆焚烧万物后留下的痕迹。
“此剑……当真非凡。”
天铸府低头凝视手中长剑,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他身为七劫帝兵,历经无数岁月淬炼,本以为世间至宝不过如此,可此刻面对这柄刚刚诞生的斩业仙剑,竟生出几分敬畏之意。那不是对兵器本身的惧怕,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警兆??仿佛此剑一旦成长起来,连他自己都有可能被其斩落尘埃。
“沈长青,你究竟是何等存在?”
百炼川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刚才那一剑,并非单纯依靠仙剑之威。你的道意……已经触及某种极致。”
沈长青缓缓抬头,眸中似有万千血河奔涌,又似万古杀伐凝聚一点锋芒。他轻声道:“我修的是‘斩业’之道。”
“斩业?”
众人皆是一怔。
“不错。”沈长青握紧剑柄,一字一句道,“众生皆有业障,善恶纠缠,因果轮回。而我所修之道,便是以剑为引,斩尽一切业力枷锁!无论是自身的执念,还是他人的罪孽,只要挡在我前路之上,皆可一剑断之!”
话音落下,天地骤然一静。
就连风声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百炼川瞳孔微缩,忽然明白了什么:“难怪此剑能引动天罚……原来它不只是兵器,更是承载了某种‘规则’的存在!”
“正是。”沈长青点头,“天罚之所以降临,并非因半圣现身,而是因为此剑初成之时,便触碰到了天道底线??它具备了‘代天行罚’的资格!”
“代天行罚?!”
天铸府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简单的威能强大,而是意味着这柄剑已经超脱寻常法宝范畴,近乎于一种“法则具象化”的存在!就如同传说中的道尊佩剑,能够代替天道意志诛杀逆命者!
“怪不得……怪不得连半圣都不敢硬接那一剑。”百炼川苦笑,“若真是代天行罚之器,哪怕只是雏形,也不是区区半圣所能抗衡的。那一剑,不只是伤了他的肉身,更是在斩他的‘道基’!”
众人闻言无不心惊。
要知道,修士修炼到高深处,早已不是单纯锤炼肉身与法力,而是构建属于自己的“道”。一旦道基受损,轻则修为倒退,重则道心崩溃,终生再无寸进之机。而沈长青那一剑,竟能直指对方道基,简直是匪夷所思!
“可是……”天铸府皱眉,“代天行罚之器,岂是人力所能炼制?据我所知,唯有天地自然孕育的先天道兵,才有可能具备此等资质。你们玄神塔即便底蕴深厚,也不可能凭空造出这种层次的东西。”
百炼川沉默片刻,随即叹道:“你说得没错。单靠我们,的确做不到。但这一次,我们并非独自完成。”
“哦?”
“你还记得我说过,炼制此剑用了十阶仙火,以及万劫泪液吗?”
天铸府点头。
“那十阶仙火,来自玄神塔最深处的‘焚道炉’,乃是我塔历代强者陨落后精魄所化,蕴含着无数大道烙印;而万劫泪液……”百炼川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那是当年一位陨落的道尊,在临终前流下的一滴眼泪,凝聚了他对天地法则的最后感悟。”
“道尊之泪?!”
天铸府震惊失色,“这等神物,怎会落入你们手中?!”
“那是我玄神塔最大的秘密。”百炼川目光深远,“那位道尊,曾是我玄神塔开派祖师的挚友。他在飞升失败、即将身死道消之际,将这一滴泪交予祖师,留下一句话??‘待后世有人能以杀证道,斩尽业障,便可借此泪启封真正的斩业之路’。”
沈长青听着,心中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