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在狭窄的隔间响起,惊雷一般。霍琼霎浑身抖了一下,立刻接起来。
对方没有立刻说话,她也没说话。他们都沉默着,霍琼霎的呼吸很急促,并且越来越急促。
是这里太狭窄了吗?为什么会感到呼吸困难。
“……小花哥哥。”终于,她轻声说。
“你现在在家?”解雨臣直接问。
“不在。”
“在哪?”他开门见山,“我过来找你。”
多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了?一听到他声音,霍琼霎在瞬间就想哭——刚刚惊恐,而此刻想哭。眼泪已经涌出来。
她语速非常快,但语无伦次,“我今天被吴邪带去他同学小孩的满月酒了,他现在在外面应酬,被他同学围着,一时半会走不开,我在厕所里。我今天吐了两次,莫名其妙,前两天也吐过一次,我觉得很不对劲,然后……”
对面等待着。
“然后忽然发现,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例假了。再加上最近开始吐。”霍琼霎的声音开始压低,“……小花哥哥,我肯定怀孕了。”
“……”对方轻轻呼吸着。
“你在哭吗?先别哭。”解雨臣说,“先冷静一点,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午饭结束?”
“……应该吧。”
“好,我中午就会过来。如果你到家就给我打电话。”
隔壁有抽水声响起。
霍琼霎的声音压的更低,“我要怎么给你打电话?他在旁边,我没办法联系你。”
“我会找个理由支开他。”
“什么?他根本不会接你电话。”
“不要紧。”他的声音很平静,在听筒中,沙沙的,像有魔力似的,“当然不是我自己去做,我另有人选。你只要记住,等会要尽量避免露出异样。你们现在的状态——嗯,我能够想象。如果你不想他起疑心,就要尽量保持冷静。”
“我……”
解雨臣打断她:“你在洗手间多久了?”
霍琼霎愣了一下:“……快二十分钟了。”
霍琼霎扯了大堆纸巾,开始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吸鼻子。但越擦,似乎眼泪流的更汹涌。很奇怪。
她第一次有一种“六神无主”的惊慌,而对面这个男人竟然还是这么冷静——他越冷静,越冷静地帮她处理他们的事,她就越想哭。
在那天结束后,霍琼霎甚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几年都不会再见他。
“……小花哥哥。”霍琼霎忽然叫他。
“嗯。”
“我想你,我每天都好想你。”
“……”
“可是我不能去找你,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