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算上那天去绍兴见过姚家老爷子以及那位从北京远道而来的老人,现如今赵山河在这个圈子该见的代表性人物都已经见过了,周云锦的目的显然也已达到。
只要赵山河在这个圈子人尽皆知,那么接下来赵山河再做事也就好做了,外加她站在赵山河背后,那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阻力了。
不过周云锦可以想象,现在那些人估计都在猜测赵山河到底什么身份,以至于让她如此直白的将赵山河推到台前,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周云锦现在对赵山河是非常的满意,多少有些感谢老爷子淘到的这个宝贝,也庆幸自己主动邀请赵山河来上海发展,这才有了她如今的计划。
起初对于赵山河周云锦并不是很重视,就算是赵山河在西安九死一生坐到姜太行那个位置,周云锦也觉得赵山河是运气大于实力,侥幸的概率比较大。
对于赵山河,她唯一认可的就只是赵山河对老爷子的态度和感情,这个她无话可说。
不过自从赵山河到上海这段时间,周云锦已经彻底扭转了对赵山河的看法,现在她基本已经认可了赵山河的实力,特别是赵山河这几天的表现。
所以赵山河的成功并不是运气使然,当然运气占了一定的成分,不过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以赵山河的实力在哪里都能出头,这只是时间问题。
连续几天的见面结束后,周云锦就没有再带赵山河出去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的洒在老洋房后院的花园里,露珠在精心修剪的枝叶上闪烁,如同一颗颗晶莹的钻石,园中那几株老松在晨光中舒展着苍劲的枝干,仿佛也在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修行。
周云锦饶有兴趣地教起来了赵山河太极,赵山河一直想跟周姨学点东西,今天可算是有机会了。
周云锦早已换好身白色丝质练功服,宽袖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她静立于庭院中央,双目微闭气息悠长,整个人仿佛与这园中的一草一木融为一体。
赵山河穿着深色运动装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等待着,这几天接连见了各路人物,他的心头其实积攒了不少疑惑。
“山河,过来。”周云锦缓缓睁开眼,声音平和道。
赵山河快步上前后,周云锦淡淡的问道:“这几天见了这么多人,心里可有什么感触?”
赵山河沉默片刻,认真思索后回道:“姨,郭总处事圆融,丁姨热情爽朗,吴老深谋远虑,任老底蕴深厚,每个人都独具特质,让我受益匪浅,但也正因如此,更觉得这个圈子深不可测。”
周云锦并未回应,只是双手缓缓抬起,做了一个起势道:“水因善下而成海,山不矜高自极天,今天不读书不论史,我教你打太极。”
说完以后,就见周云锦双足微分与肩同宽,身形自然挺立后道:“太极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精髓在于一个化字,看好了我们从起势开始。”
赵山河有些疑惑,周姨怎么突然要教他打太极?
他还以为周姨要跟他聊聊这几天的事情。
赵山河凝神观察,学着周姨的样子缓缓抬手,他虽然对于太极有不少了解,但可从来没练过太极。
理论知识和实战经验那是两回事,周姨可是真正的顶级高手,赵山河自然要虚心学习不敢轻视。
起初他觉得这个动作简单,但很快就发现其中微妙,肩膀要松沉,肘部要下垂,指尖却要蕴含着向上的意念。
“起势,既是开始,也是归零。”周云锦的声音如清泉流淌道。
可是接下来周云锦却饶有兴趣的说道:“无论你之前见过谁经历过什么,站在新的对手或硼咽喉面前,心要放空,姿态要摆正,不卑不亢,如同这未动之势,内含无限可能,却不露丝毫锋芒。”
当听到周姨这话,赵山河就知道周姨今天并不是纯粹的教他太极,而是意有所指的帮他复盘啊。
该来的复盘迟早都会来,赵山河并不拒绝。
赵山河心领神会若有所思的回道:“姨,您的意思就是在跟任何人见面时,要保持谦逊但不失自信,是这个道理吧?”
“不错,你做的很好,”周云锦赞许地点头道:“与人交往,初始的定位很重要,过高则易折,过低则被轻。”
周云锦顺势继续说道:“接下来是野马分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