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沈添添已经够乖巧听话，但这个澡还是非常难洗。
一浴缸的水，清棱棱一丝杂质也没有，在沈添添坐进去的第一秒，就飞速漂浮上了一层白白的面粉。
水质一点点变得浑浊，最后更是白得已经看不清水面下的东西。
沈添添有些羞赧，耳根发烫，嘿嘿笑着坐在白色水里，朝爸爸露出小米牙。
“爸爸，我好脏哦。”
沈远川没好气地点了下他的脑袋。
“你还知道啊？这水是不能要了，等会儿要好好给你搓一搓。”
沈远川找到儿童洗发露，给沈添添足足洗了四遍头发。
第一遍头发连泡沫都不起，第二遍好了一点，但头发丝里依旧还隐约藏着白色面粉。
直到第四遍洗完，才终于将头发洗干净。
光是洗头发这一步，就已经累的沈远川直喘气，两眼发黑。
浴室里雾气蒸腾，沈添添像是被蒸熟了一样，紧抿着眼睛，被爸爸搓胳膊搓腿。
搓澡巾搓在身上很疼，沈添添一个劲儿往水里缩。
但沈远川愣是拽着他的胳膊，里里外外给他搓了一个遍。
搓得沈添添鬼哭狼嚎，疼的嗷嗷叫唤，差点把浴室天花板都给震塌了。
最后好不容易洗完，又过了一遍清水。
确定清水里不再浮出白面粉，沈远川终于满意了。
沈添添被搓得掉了一层皮，裹着大浴巾被放在床上，直接软倒下来，唉声叹气。
“我好命苦哦。”
屋内，从工作室回来的沈堇风，将手里的苹果往上抛了下，过来看沈添添的笑话。
“哟，这不是在后厨嚯嚯了一整袋面粉的添添吗？怎么，这会儿知道掉进面粉里有多难受了？”
添添抬起小脑袋，看着面前说风凉话的哥哥，撅起嘴巴：
“哥哥你嘴巴臭臭的，我今天做得面疙瘩汤没有你的份哦！你可不能偷偷吃。”
沈堇风切了一声，咔嚓咬了一口苹果。
“你让我吃我都不吃，你做的这玩意儿，狗都不吃！”
沈添添气得要去咬他，可惜从床上站起来也没有二哥高，蹦跶着也够不着二哥的头。
咬不着二哥，沈添添干脆将头一扭，咔嚓一下啃了一嘴二哥手上拿着的苹果。
沈堇风哎了一声，看着苹果上的一个大缺口，气笑了。
“你是小强盗啊？还抢别人的苹果吃？”
沈添添咬掉了哥哥的一大口苹果，乐得小眼睛都弯起来。
他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努力嚼着苹果，腮帮子鼓起来。
“我下次还抢！”嘿嘿。
沈堇风看着滚到被窝里，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小家伙，忍不住笑着摇头。
“小屁孩，赶紧睡吧。”
天色实在太晚，沈堇风也不想和小家伙计较，见他困得闭上眼睛，便放轻动作转身走了出去。
而终于收拾完浴室的沈远川，这会儿捶着背走了出来。
一抬头，看见小床上已经扯着小呼噜睡着的沈添添，沈远川累得幽幽叹了口气。
“唉，真是个小讨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