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的那是直接一筐恭维话倒在皇太后的身上,直乐得皇太后笑眯了眼,方才转身看向高真如:“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挖莲藕?明天?后天?大后天?”
“等等等等等——起码也要到六月六月!”高真如赶紧打住脸上写着立刻马上的两个孩子,见她们还要再问,忙指着远处的荷塘道:“待那边冒出莲蓬来,那也差不多可以去挖莲藕了。”
就在大公主与和婉公主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岸上擂鼓阵阵。
刹那间,所有人都朝着岸边望去,皇太后也是敛起面上表情,率先抬步走向位于中央的宝座。
她落座之后,又示意贵妃到身侧来:“都坐下吧,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包括大公主与和婉公主,诸人齐齐应声,拿着望远镜向岸上望去。
与此同时,曲院风荷中。
未能跟随皇后前往现场,又或是跟随皇太后登上御船近距离观看龙舟赛的常在格格们齐聚这里,坐在临近福海的观景阁中,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闲话,又或是手持望远镜眺望远方景致。
恰逢端午节,常在答应的聊天内容都围绕着吃喝穿戴,乃至天气身体之类的话题,气氛很是融洽。
直到索绰罗常在环顾四周,随口问道:“说起来,林常在今日还是没出门?”
“林常在啊……”在场的常在答应们面面相觑,半响得不出个答案来。
因着林常在胆小懦弱,本来在宫里亲近的嫔妃便少得可怜,待出事后更是与人断了往来。
“我听说她好像日日躺在榻上。”
“嘶……这是还危险着?”
“不是吧?我见最近太医也没去那边了,按理说应当好了。”住在附近的常在摇摇头:“说不得是她怕落胎,特意躺着保胎的?”
“林常在的胆子,真是太小了。”
“教我说还是慎重小心些好,起码能保住龙嗣。”陆常在闻言,摇了摇头,难掩面上的欣羡。
说到龙嗣,在场气氛都低沉了一会。柏常在见状,连忙转移话题,提起粽子的事儿来:“你们听说了吗?我听厨房的人说贵妃娘娘、大公主与和婉公主送到御前一个芭蕉叶粽子呢。”
“芭蕉叶……粽子?”
“芭蕉叶也能包粽子的?”
柏常在的话语登时引人侧目,低落的气氛仿佛未曾存在过,又迅速消失殆尽。
唯有揆常在记得刚刚的事儿,她眯着眼睛分外得意,暗中想着自己的计划,
准备在晚间宴席上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有孕的事儿来。
揆常在已让珍珠去打听过今日的宴席菜,早知道今日宴席上的菜品,也寻觅好了目标:狮子头。
揆常在往日爱吃,如今却是闻不得荤腥气,尤其是御膳房内做的四肥六瘦的狮子头。
她试了两回,每回只要吃上两口,便能教她吐得昏天地暗。
“揆姐姐,怎么不喝茶?”旁的常在见揆常在怔怔出神,笑着把倒好的茶水推送过去。
揆常在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茶盏只笑了笑,并未接过来:“谢谢徐妹妹的好意,我喝不惯这茶。”
徐常在皱了皱眉,没说话。
待揆常在离开,才与身边的宫妃抱怨起来:“这揆常在真真是会装,往常也一贯是喝绿茶的,我好心给她倒了茶,还这副模样。”
旁边人闻言,深以为然:“都是常在,也不知道在傲气什么……”
“徐姐姐,揆姐姐应当不是故意的。”陈答应闻声,细声细气地帮衬着说话:“打林常在出事以后,揆姐姐便不爱在外头吃用了,许是养成习惯了罢。”
“……”徐常在瞥了一眼陈答应,见她眼神清澈更生怜悯。待陈答应又与旁人说话以后,徐常在才吐槽道:“陈答应居然还帮她说好话——”
“啧啧,太单纯了。”
“哪是单纯,是愚蠢。”徐常在讥笑一声。揆常在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人晓得她怂恿教唆陈答应的事儿,可后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有人捕捉到揆常在接近陈答应的事儿。
徐常在几个对揆常在那是避而远之,可不敢搭上这么位人物,到时被她坑了都不知道。
“不过说来也奇怪?”徐常在摸不着头脑,嘀咕道:“林常在出了事,管揆常在什么事?”
“不会是揆常在动的手吧?”旁边凑过来的常在随口道。虽然皇后与皇太后都声称林常在之事为意外,但到现在为止宫里还有各种小道消息呢。
“……不会吧?”徐常在吃了一惊,争风吃醋也就罢了,可谁敢对龙嗣下手?她连连摇头:“不太可能吧,与其说揆常在嫁祸林常在,还不如说揆常在也有了身孕,偷偷藏着呢!”
话音落下,周遭忽地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