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叫了陆灼年一声,转头跟两位警察说:“稍等,他刚才在打电话,二位先进来等一下吧。”
年轻警员看了老警察一眼。
老警察哑声道:“不用。”
年轻警员也说:“我们就在这儿等吧。”
陈则眠半开着房门,倒了两杯水出来:“你们市局工作也太敬业了,还亲自到被害人家里做笔录。”
年轻警员说:“还有涉案物证需要陆先生辨认一下,我们是来接他去市局的,时间有点晚了,我们正好在这片,就过来了。”
陈则眠看了眼老警察肩上的二道横杠,点点头:“怕原来是有的别的事,我就说怎么做个笔录不至于这么大阵仗。”
老警察的肩章上缀钉两杠两星,这是二级警督警衔标志,在京市市局编制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能做到二级警督,至少是个副处。
年轻警员介绍道:“这是我们副支队长,罗建安,罗队。”
陈则眠他爸也是个支队长,总是听别人喊他爸‘陈队’,突然听到熟悉的称呼倍感亲切,打了个招呼说:“罗队辛苦了。”
罗建安看着陈则眠,神色有一丝难懂的复杂,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说话间,陆灼年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他没有穿外套,奢华的羊绒大衣挂在臂弯,走路带风,有种说不出的潇洒。
短短片刻工夫,陆灼年不仅换了衣服,闻起来还香香的,戴着一块八位数的腕表,整个人精致到头发丝儿,看起来不像是被害人去警察局做笔录,倒像是明星去颁奖典礼走红毯。
盛衣华服,光彩照人。
陆灼年在玄关处站定,矜贵持重地一颔首,彬彬有礼地道了声:“久等。”
陈则眠:“”
我勒了超绝太子爷。
服了,不知道这位哥在装什么,去趟警局也要竞吗?忽然整这么隆重,就差把‘我很贵重’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如果不是有两位警察先生杵在这儿,陈则眠真想问问他是不是要去市局相亲。
心中虽有很多吐槽,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自家老大面子的。
陆灼年盛装出席,已然把调性定得这么高,这时候,作为一名合格的狗腿小弟,必须把节奏跟上,这样才能显示出陆达少爷的尊贵地位。
陈则眠见陆灼年还穿着棉拖鞋,突然间灵机一动。
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陈则眠弯下腰,从鞋柜里取出皮鞋,躬身放在陆灼年脚边。
陆灼年:“?”
罗建安眉峰狠狠一皱,目光如炬,扫向陆灼年。
年轻警员也下意识皱了皱眉。
陈则眠等了一会儿,见陆灼年还不换鞋,半蹲在地上抬头看向他,态度恭敬地问:“是这双不行吗?陆少。”
“”
陆灼年所有昂扬的斗志,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擐甲披袍,整装待发,本来是想用实力向孙岳平等人证明,自己有能力照顾保护好陈则眠。
结果人还没出门,已经被陈则眠彻底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