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高雅，简直脏透了。
无论是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还是应酬时出入的高级会所，都肮脏不堪。
他这个人和高雅根本不沾边。
顾予风身边男男女女从不间断，其中大多出身非富即贵，相比起来他没什么优势，如果在顾予风面前表现得像个粗俗的暴发户，大概会立刻出局。
钢琴家是位刚退休的白人老头，气质儒雅，一看就是搞艺术的，和谢辞自己这满身铜臭味截然不同。
既然决定要追顾予风，他多少要包装一下。
“在上课前，麻烦您先弹一曲，我根据您的情况调整上课内容。”老头对谢辞说。
谢辞看看那架质感不俗，像老古董的钢琴，老实回答：“我不会弹，零基础。”
老头不敢置信：“那您总该认识琴键吧？”
谢辞：“不认识。”
在老头发怒前，谢辞补充道：“但我希望能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学会至少五首经典的曲子，我要求不高，弹起来听不出像个新手就行。”
结果说完后，老头更生气了，马上要退学费给他，让他另请高明，就只差把“快滚”两个字直白地说出来。
谢辞上哪找别的老师？好的都要排队预约，他等不起，差的又看不上。
“我的学习能力还不错，要不您给我一次机会？”
凭着谦虚好学的态度和比城墙厚的脸皮，谢辞好歹是留下来了。
老头说起理论滔滔不绝，对谢辞这个门外汉来说太过晦涩，他假装在听，自己翻书快速记了琴键和各种音符的意思，有大师提点，愣是用一节课的时间学完了一首简单的卡农。
老头见他还有救，脸色好了一些：“你不能像个机器人，要投入感情进去，这样弹出来的旋律才动听。”
“怎么投？”谢辞真的不懂。
弹钢琴曲就是一连串的琴键组合，顺序不出错就能弹出正确的曲子，只在于熟练度不同罢了。
就像解一道数学题，只要解题过程是对的，就一定能得到正确答案，有感情的解题还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老头又是长篇大论，谢辞抬手礼貌打断：“请说得更简单点。”
“你可以把曲子想象成是对你爱人念的一首情诗，你会用怎样的语气？和平时说话时会有什么不同？”
谢辞：“……”
学个钢琴，这么抽象？
老头见谢辞一脸懵逼，自己弹了一次，让谢辞感受一下区别。
谢辞倒是没感受到什么，但记住了老头按琴键时所有微妙的停顿，手指力度和节奏的变化。
谢辞重新弹了一次，被老头夸了，说他进步很大。
“你是我教过的业余学员中，相当有天赋的一个！”
谢辞坐在钢琴前，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头，面带微笑：“谢谢，也是您教得好。”
他是无法理解怎么投入感情，但会模仿，花里胡哨的技能不用多精，能糊弄顾予风就够了。
上完钢琴课，谢辞看看时间，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场。
除了钢琴，他还要学艺术品鉴赏、歌舞剧欣赏、园艺、马术……
三点多出门，等上完今晚所有课快十点了，刚好无缝衔接商业聚会。
谢辞随手在路边的店买了两块比石头还硬的面包对付了两口，开车去那些富商指定的会所。
商圈里个个都是人精，又打了一整晚的太极，喝酒喝到一点多，合作方面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