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许随带路。处难民营现场调走了太多的警力，路上的检查宽松了很多。
那群卖花和子弹壳的小孩还在乱跑着招揽生意。
——该回去了，你的Alpha会在回家的路上买花。
许随觉得自己突然特别想叶青棠。
目光和其中一个小孩儿碰上，对方跑过来，说自己的玫瑰是最好的，因为她提前去掉了刺。
“不，”许随指指她没来得及除刺的几朵，“我要这些。”
接下来的路程里，许随一直在扣那些玫瑰上的刺，桑澜默不作声地陪在旁边，看到有个二手商贩正往架子上挂防弹衣。
他下意识看了看许随，后者还在专心除刺，直到Charles冲他们打起招呼。
难民营遇袭让医院一时间也忙碌了不少，这一天一夜Charles几乎都没机会合眼，黑眼圈在他的浅色皮肤上尤为明显。
和桑澜预想的一样，送来的幸存者要么是还在抢救中的，要么是抢救无效死亡的。
至于异常的人体组织，Charles表示他也说不准：“烧伤太严重了，很难看出什么，但有个反常的地方，同样的伤势，有的幸存者无法动弹，有的幸存者却十分亢奋，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拿到了一部分腺液样本，他们准备离开。
许随把处好的玫瑰放到了上次那个小孩儿的床头，对方冲他笑了笑。
“托这些花的福，这孩子恢复得很不错，”Charles拍拍许随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说他也想吃煎饼果子，等陆之回来以后，麻烦他下次做两份。”
“好。”
回去的路上没了玫瑰分心，许随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的防弹衣。
这大概是个抢手货，已经有几个人和摊主讲起了价。
许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听到自己说：“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那几个人以为他也是来抢货的，脸色不悦地摆手驱赶他离开，说他们已经要了。
“不是的……我是记者，”他从口袋里掏出薄薄的工作证名片，“只是看看，当资料。”
听说战区的民众对记者还算得上友好。
果然如此，即使将信将疑，摊主还是拍拍防弹衣上的灰尘递了过来。
他说：“难民营送了好多人到医院，这是从他们身上扒出来的新货。”
难民营的普通民众一般不会有防弹衣的储备，这意味着它大概率就来自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