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彼此都有了各自的工作、事业、家庭,便很少再有来往。前年同学结婚,他们远在西北,没有时间赴约。吴邪觉得这是个遗憾。而今年他同学的孩子出生,为孩子举办满月酒,办了大约二十来桌酒席,再次邀请了吴邪。
从这里到他同学家,一路走高速,大概将近两个小时。
霍琼霎和吴邪在家里墨迹了一会,墨迹到快九点才出发。吴邪说来得及,霍琼霎也随他去了。
她在出门前另外找了一件披肩外套,一上车就开始睡,她觉得今天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但又无法确定不舒服在哪,只感觉一路昏昏沉沉、头昏脑涨。
前两个月,在刚离开北京,跟吴邪回杭州时,她几乎夜夜做噩梦,时常半夜被惊醒,然后抱着吴邪哭,又哭又闹。那时的状态只能用“行尸走肉”来形容。
吴邪问过她,是不是想回去。她说不想。吴邪又问,是不是想见他。她也说不想。
霍琼霎很清楚这是戒断反应,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当天晚上解雨臣走了,接下来两个月,她再也没见过他,也没收到过一条他的短信,他们都默契的没有联系对方,像互相从对方的生命中消失。
而霍琼霎只要一想到他,胸口就会像被刀捅了似的疼痛。
但她有得选么?
她看着吴邪的侧脸,吴邪在开车,车里没有一点声音。像摇篮床。过去总是这样,他在开车,她有时和他俩天,有时睡觉。或者王盟在开车,他们就在后排互相搂着睡觉。
现在生活又回到她最熟悉、最安心的轨迹中,她不应该放下么?
两小时后,浙北的某个小镇。
大学同学酒席的地点定在一家颇为高档的酒店,包了一层雅厅。他们到时,停车场车子已经不少了,断断续续有人下车,进门,互相寒暄、叙旧。
今天天气很好,中午气候适宜,阳光暖洋洋的。霍琼霎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半披着披肩下车,进门后,她就将披肩脱了,挂在手肘里。吴邪搂着她向电梯走。
刚进大厅,就有人迎上来。这个人穿着西装,头发三七分,整理的一丝不苟。看长相已经不年轻了——大约三十五六的年纪,满面笑容。
这个男人一见到他们,目光先是恍惚了下,大声道:“吴邪!你总算来了啊!”
吴邪和他握手,两人好哥们似的紧紧拥抱了一下,吴邪笑道,“你也是当爸的年纪了啊,挺不容易。”
“几年没见了?”
“08年以后就没见过了吧。”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不会老一样。”同学笑道,又问,“这位是?”
他同学的目光移动到吴邪身后,一看见霍琼霎,立刻愣了一下,双眼不由自主的发直,霍琼霎看着他,对他笑了一下。对方又愣了一下,立刻移开目光。
“我老婆啊。”吴邪说。
“啊?这是你老婆?”同学大吃一惊。
吴邪就笑:“我之前来找你吃饭的时候,不就跟你说过我结婚了么。这么惊讶干嘛。”
男人一下勾住吴邪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他压低声音,“你小子本事太大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你老婆?你怎么追到人家的?读书的时候没见你有这方面的本事啊。”
“运气好吧。”
“你小子后来做生意发财了?”
“怎么可能啊,老子毕业那会穷得叮当响。”吴邪接过对方递来的烟,“你倒是混的风生水起嘛,一年就闪婚,现在孩子都满月了。明年是不是能听到你二胎的好消息?”
同学勾着吴邪肩膀向酒桌上走,霍琼霎跟在他们身后。
同学说:“你别扯远了。你到底怎么追到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