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祁点了点头，看上去心情不错。
两人到达城外的河边时，天空已经擦黑，穹幕之上高挂着一轮明月，星子在其间闪烁着，
按照大宋国的传统，中秋的前一天一贯是要在就近的河流中放花灯的。不过这一传统背后究竟代表了什么，那就各有各的说法了。有人说是为了把自己的愿望寄托在花灯之上，也有人说是为了祭奠死去的亡魂，总之没个统一的解释。
河岸两侧人来人往，商贩们自觉地摆成两排，热情地对着过路的人吆喝，空气中是一片欢声笑语。
“言公公可有花灯？”沈珏下意识以为言祁带自己来河边，就是为了放花灯的。
不料言祁却摇了摇头，“奴才只是想和将军大人一同来河边散散步，说说话，”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沈珏便猜到了他后半句要说什么，“就如同将军大人上午同林公子那样。”
得，这事是过不去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珏勾起嘴角，笑容有些玩味，“看来言公公很关心我啊，连我的行踪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言祁垂下眼睛，没回沈珏这句话，而是转身走向了最近的一个摊位。
沈珏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言祁在摊位上挑挑拣拣，忍不住最快说了一句，“言公公怎么不像上午那样，把这个摊位全包下来呢？”
言祁回头，第一次瞪了沈珏一眼，然后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示意让她试一试。
那是一个银狐面具，面具上的狐貍画得栩栩如生，线条精致细腻，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神秘。
沈珏挑了挑眉，“我在言公公心中，就是这种形象？”
言祁没有答话，而是将自己手上剩下的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怎么样，好看吗？”
言祁的面具上画的是一只蟒蛇，只需扫上一眼，就足以令人胆寒心惊。画面具的人很细心，连蟒蛇鳞片上反射的冷光都细细描绘了出来，面具在清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好看。”沈珏向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摊位上除了面具，还有花灯售卖。两人买过花灯，在上面写下心愿之后，便一同来到了河边。
“言公公在花灯上写了什么愿望？”虽然知道他不会回答，但是沈珏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秘密。”言祁扔给她这句话后，便小心翼翼地将花灯放在了河水中。
河面上的花灯各式各样，言祁手中的花灯是莲花样式，精巧美观，看上去仿若真的有莲花在面前盛开。
被言祁拒绝后，沈珏倒也没恼，只是抱着她怀中的金鱼花灯不急不忙地看着言祁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将自己的花灯放入河中的意思。
言祁放好花灯后，看到一旁的沈珏还没有动作，没忍住问了一句，“将军大人怎么不放花灯呢？”
恰好就在这时，河的对岸天空中划过了一道亮点，亮点升到最高处，“嘭”地一下绽放开来，烟花在河面上的倒影与花灯彼此交迭，光影迷离，如梦如幻。
这么美丽的景色，她确实应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