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聿明却在我耳边说：“宋晚音，别动，就一会儿。”
男人的声音里罕见着带着痛苦。
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也无法推开他，只能将双手放在身侧，任由他抱着我。
……
当天晚上，祁夫人因为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了，是我和祁聿明守着慕阿姨。
他一直都没有开口，坐在那里看着慕阿姨的侧脸，紧紧的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抓着慕阿姨的手。
第二天我察觉到了外面的天一点点亮了起来，突然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靠着祁聿明的肩膀，身上还盖着他的衣服。
男人身上浓烈的圣罗兰香水味，像是一张蜘蛛网一样紧紧的把我裹着。
我仓皇的抬起了头，来不及跟祁聿明说什么，慕阿姨就醒了。
“慕阿姨，你醒了？”
“音音，阿姨让你担心了，”慕阿姨声音还很虚弱，“对不起。”
“慕阿姨，你别这样说。”
我看着她，想到了昨晚祁聿明背对着我的背影，心中突然做了决定。
“祁聿明，慕阿姨醒了，你能帮我去给她买点粥吗？”
祁聿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体贴的关上了门。
慕阿姨挣扎地坐了起来。
“音音……”
“慕阿姨，我觉得长安还活着。”
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将一直困惑着我、裹挟着我的那个答案说了出来。
“我知道我说这句话显得我像是一个疯子。”
我看着慕阿姨，感觉到了自己喉咙里的苦涩。
“可是……慕阿姨，祁聿明明明和你我素不相识，可是他昨天却因为你昏迷不舒服，还有在南城的时候，我被周时琛欺辱的那一天，祁聿明突然心痛到昏迷的时候叫了我的小名。”
“他跟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偏偏……”
除了他就是长安，我想不到其他的任何答案。
“那天我去了他办公室，看到了他在国外时候的照片，他明明是祁家少爷，又没有经历过什么家庭变故，怎么可能变化那么大？他跟照片上那个祁聿明完全就是两个人！”
“慕阿姨，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疯了，可是怎么会这么巧，祁聿明有那么多小习惯很长安一模一样，慕阿姨，会不会是长安借尸还魂了……”
我叨叨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
慕阿姨却突然紧紧的抱着我。
“音音，他不是。祁夫人跟我说过，祁聿明去过一趟缅北，所以变化很大。”
“傻孩子，早知道你内心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阿姨就不应该恳求你记得长安。”
“如果你和他的回忆，只会教你在现实和幻觉中分不清楚，那阿姨宁愿你把他忘了。”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慕阿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阿姨，你叫我忘了长安？”
慕阿姨红着眼睛看着我，眼角泛着水光。
“是。”
“音音，阿姨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可能很快就会不记得一切。阿姨想安安静静地走，没想到你们会把我救下。”
“昨天，阿姨太自私了，不该跟你说这些。你有你的人生，长安与你而言，忘记或者记得都取决于你。”
“阿姨要走了，”慕阿姨抚摸着我的脸，眼神温柔，但眼泪止不住的掉，“音音，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