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程小姐，你真的心甘情愿，愿意为了一个公司的利益牺牲你下半辈子吗？”
“我以为你或多或少对自己的人生有不一样的期待才来见你的。明明你读过那么多的书，为什么要遵从他们的礼教？你这样是毁了自己的人生。”
李慕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他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话的时候语速却有些快。
程凝霜看着她想到了曾经的祁聿明。
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祁聿明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着急去上课，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也把一切说的很清楚。
她说，结婚之后他可以允许他有自己的爱人，只要不闹出生命来，怎样都可以。
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得保证程家的利益。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说完这句话，祁聿明只是诧异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说，“程小姐，我想你对我是有点误会。爱情对我来说不是换取任何人利益筹码的棋子。”
“我来见你是因为在你不知道的时间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也许你早已经不记得了，在某个午后，在大学校园里我曾见过你，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那一瞬间程凝霜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读书这么多年，她长得漂亮，家世又好，不是没有过追求者，但像祁聿明这样贸然冲上来说一见钟情的相亲对象，完全像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所以程凝霜没有任何迟疑的拒绝了他，“祁少爷，我知道你在国外过惯了自由的生活。如果你不满意这场联姻可以向家族提出取消，我没有意见。但如果你跟我谈这种情情爱爱，对不起，我回应不了。”
从小到大她被教育的婚姻就是没有爱情利益为主。
当年她妈妈就是嫁这样嫁给了她爸爸，小的时候她父母从来没有一起陪他过生日。
那个时候她很不理解，直到有一次她独自一人坐着公交去找自己爸爸，亲眼看到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和小孩儿，他们一家三口看起来那么快乐。
程凝霜伤心不已，所以他跑回去质问他的母亲，为什么爸爸有了别的孩子。
她母亲正在画画，只是转头安静的看着她，“小霜，因为你的诞生是家族需要，我需要一个孩子。你不是在爱里出生的，从最开始我跟你爸爸就说清楚了，所以他有别的家庭也就那样了。”
“爱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拥有爱的女人大多数都很可悲，你要像我一样牢牢的把所有利益攥在自己手里。只有金钱不会背叛你，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当你什么都有的时候，爱情就会吻上你，但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些曾经追捧你说爱你的人都会弃你而去。”
那个时候程凝霜不理解。
因为她看的童话故事都是美人鱼和王子，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长得漂亮的女孩总会拥有爱情，有一个守护她的王子或者骑士。
再过没多久，她母亲就在谈事情的时候去世了。
但是在她去世的第三天，她爸爸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接到了家里，他第一次叫她去了书房，将一个文件给了她，“小霜，这是你妈妈给你留下的所有财产。”
“你也会是我们家族产业最大的继承人，我会用我的全力培养你。但我希望你能做个名媛淑女，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不要丢家族的脸。”
从那天开始她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各种各样的礼仪她得心应手。
但只要她行差踏错半步，她的父亲，她的爷爷就会严厉的责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