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长安……”
我看着梦里长安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没有忍住，坐了起来。
“你醒了。”
周时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脸阴沉的看着我。
“宋晚音，一整个晚上你都在叫长安。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有他？”
我叫了长安的名字一个晚上吗？
可是，我记得我在烈士陵园前的马路上，周时琛怎么也在？
“宋晚音，”周时琛看不惯我的沉默，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向了他，“告诉我你心里爱着的到底是谁？是不是为了那个长安你才来到我身边？！”
“既然你那么爱他，放不下他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还害死了月吟？”
周时琛的指尖越来越用力，我感觉到了我的下巴，几乎要被卸了。
我强忍着疼，没有说话。
我说的每一个字在周时琛的耳朵里都是狡辩，甚至还会故意找我的破绽。
所以我只能沉默。
果然，周时琛没有耐心了，他狠狠的松开了我。
“别以为你不说话，装哑巴，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宋晚音，我有的是办法让那个叫长安的出现，到时候我一定也让你尝尝我失去月吟时候的心情！”
他说完直接摔门离开，我却默默地从口袋里找出那块破破烂烂的恋人之桥，放在唇畔亲了亲。
长安，对不起，差点就丢了我们的表。
幸好，我把它找回来了。
周时琛出乎意料没有出现，我打完点滴有些精神不济，刚要闭眼的时候，程医生走了进来。
“程医生……”
“宋小姐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你。”
听着他平静无波的声音，我无端的想起了烈士陵园前的那一幕，及晕倒在我怀里的祁聿明。
我捏了捏被角，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不知道，程医生如果和心脏延缓既没有关系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免得引起周时琛的误会。”
程锦鸣看着我的侧脸，弯了弯唇角。
“他又晕倒了。”
“从烈士陵园你们被发现，到现在他叫了一晚上音音和渺渺。宋小姐，你回家那天，他默默的跟了你一路，发现江月霜行动诡谲之后，他又跟着她翻了一下午的垃圾桶。”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也不管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你还真的有良心的话，就请去再看他一眼。他的病房在四楼最东面。”
程锦鸣干脆利落的说完，转身离开了我的病房。
叫了一整晚我的名字？
我捂着心口，平复那莫名锥心的疼。
可我们仅仅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啊，祁聿明见到的都是我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一次次的因为我这样的人做那些事情。
等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祁聿明病房门口了。
我看着面前那扇门，怎么也没有力气抬起自己的手。
如果祁聿明清醒了，看到我，那……
我对他说过狼心狗肺的话已经很多了。
有些话，我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