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尖一酸，看着她苍老了很多的面容。
“慕阿姨，”我嘴角的咸味愈浓，“那这么多年了，你忘记慕叔叔了吗？”
所有长者都用自己走过的路劝慰后来者，可有些事，从来都只是自欺欺人。
清醒的傻子总比真的傻子可悲一些。
慕阿姨一愣，看着我，弯了弯眼睛，眼尾的细纹越发的明显。
“没有，但我还有自己的生活。思念他只是我生活中一件很小的事情。晚音，回家吧。”
我摇了摇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快步转过身。
怕看到责备和失望。
离开京市的时候，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只要回头了，我就不能义无反顾了。
“晚音……”
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我，我越走越快，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我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京市的祁聿明，他捂着自己的头，扶着墙壁，额头上都是冷汗。
我吓了一大跳，顾不上问其他的。
“祁聿明，我送你去医院吧？”
好像每一次在特定场合，他都会很不舒服，可他看起来很健康啊。
祁聿明嘴唇没有血色，但却缓缓地站的笔直。
“不用。”
他迟疑了片刻，向前走了半步，又停下了动作。
“长安……”
紧随其后的慕阿姨脱口而出叫了长安的名字。
我没由来的心口一紧，扶着慕阿姨。
“阿姨，她不是长安。”
只是一个和长安有一部分相似的陌生人。
慕阿姨眼神直愣愣地，半天才动了动嘴唇。
“他叫祁聿明，是祁家的小公子。”
“祁聿明……”
慕阿姨很久才回过神，她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祁聿明。
“祁先生，抱歉，我刚刚失态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失魂落魄地离开，完全顾不上我和祁聿明。
我看着她，不自觉湿了眼眶。
先是失去了丈夫，然后失去了儿子。
慕阿姨这一生，太过于磋磨。她活的再怎么光鲜亮丽，那些陈旧的伤口依然会在某个瞬间击垮她。
可她比我强大太多了。
祁聿明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