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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忙于临行前的准备。
收到货物的同时,她账户上的余额也减少了很大一笔。阿妮给麟讲述了大概的建设日程,她不想让老师太过辛苦,但这件事必须告诉他,麟不能对此一无所知。
他沉静地考虑了一会儿,道:“这是科联会的C级研究所,主管为人刻薄,贪婪短视,只要你提前做好贿赂的准备,他就不会在意你要在周围修筑什么东西,也没心思上报给总部。这毕竟跟我们的研究并不相关。”
阿妮点点头,重新规划了一下,两人越聊靠得越近,直至她放在虚拟蓝图上的手不再挪动,而麟也减缓了呼吸。
老师身上被晕染了她的气味。
那是一种足以让人目眩神迷的香气。
阿妮贴着他的耳侧,通过这道香气稍微判断了一下他的吸收情况,忽而问:“今天这么忙,有没有流出来?”
“……”
麟的气息骤然一停。
阿妮伸手揽住他的腰,把对方纤细的腰身环在怀中。几条触手滑过来勾住他的制服外套,把白色制服的下摆卷上去,沿着腿弯后侧挪动。
她说:“我来检查一下吧。”
麟挽住她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在外衣遮挡下滑来滑去的小触手。他看上去丝毫不乱,衣扣整齐,袖口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但这样严密包裹下的躯体,却被柔软的触手贴肤爬上来。
“你的同事有没有发现?”阿妮轻声问他,“要我再重新……”
她发誓,她是用为老师着想的心思问这句的,只是说到一半,另一半变成了色心。
“要我重新灌进去一遍吗?”阿妮说。
麟握着他的指节猛然收拢,耳根一路烧红到脖颈,他薄唇微启,喉结艰涩地滚动,几乎低不可闻地说了句:“别闹了……”
他在实验室几次忽然失神,都是因为她。
这大概是麟成为研究员以来,在工作时间最心不在焉的几天。哪怕是之前病到发烧咳嗽,虚弱至极时,他也没有像现在一样连走路都非常紧张。
明明身体见好。
明明地面平整。
却好像还踩在玻璃碎片一样,忐忑,畏惧,担惊受怕。
不过就像阿妮说得那样,卵子舒服了很多。他再度抚摸小腹时,会感觉到对方柔软而兴奋的反馈,还有腹腔里隐隐的鼓胀和酸涩,容纳着孩子的孕囊位置,只要轻微一碰,就能感觉到指下细腻的皮肉轻微抽动。
他就会更加紧张。
今天起码有好几位同事见到他时,询问他是不是发烧得更严重了,问他要不要休息。麟将下唇咬得微肿了,才蓦然回过神,说不用,他很好。
“我才没有在闹你呢。”阿妮低头轻吻他的脖颈,唇瓣压在鲛人精致的喉结上,感觉到对方紧绷匆促地吞咽,她低语道,“我是说正经事。”
“……不要。”他被逼着正面回答,“我好不容易才适应,那个装置……的形状。”
阿妮顿了顿,回忆起那是一个柔软的球体,她放进去之前改造过,能记录麟的身体状况,勉强算是一种医疗器械。她蹭了蹭老师的唇角,故意道:“好吧,已经跟老师的身体一个温度了,你更喜欢它——”
麟的珊瑚耳泛起粉色,他避开阿妮的视线,好不容易才说出:“没有,没……我不喜欢它。”
阿妮碰了一下他的唇,抬手捧着他的脸颊,指腹跟对方侧颊的弧度相贴。她看着麟,道:“你喜欢我。”
麟吸了口气,轻声喃喃:“喜欢你。”
阿妮马上吻住他。
这个绵长纠缠的吻,掠夺走他口腔中的所有空气,连同他的理智、矜持,他属于鲛人的傲慢和坚持,都被阿妮仔细地品尝、吞噬,全都咽进了肚子里。双唇分离时,即便握着她的手,麟也感觉眼底潮湿得快要滴出泪来。他忍耐住身体的情不自禁,差一点本能地变成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