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撕裂，一只苍白的手从中探出，轻轻按住了她的唇。
箫声戛然而止。
那人缓缓现身，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眼中有星河倒映。
竟是楚长安。
但又不像。
他的身形半透明，周身缠绕着星辰之力，胸口空荡荡的，似无心脏跳动。他是借北斗星核勉强凝聚的灵体，非生非死，介乎虚实之间。
“够了。”他说，声音沙哑，“我已经听到了。”
叶红鱼怔怔望着他，泪水无声滑落：“你……怎么可以出现？你明明已经……”
“献祭命格，并不代表彻底消亡。”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血泪，“我只是将自己的存在转化为守护意志，寄宿于星辰之中。只要这世间还有人仰望黎明，我就不会真正消失。”
“可你现在现身，会加速星核崩解！”
“我知道。”他微笑，“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
七人皆惊。
“不可能！”炎君怒吼，“死者岂能重返现世？！”
“我不是死者。”楚长安转身，目光如刀，“我是被千万人记住的名字，是无数人心中不肯熄灭的光。你们靠信仰重生，而我??靠的是希望本身。”
他抬手，半截君主令自星空中坠下，落入掌心。虽残缺，却依旧光辉熠熠。
“你们说长夜是秩序？”他冷冷道，“可真正的秩序，不该建立在谎言与奴役之上。观测者操控文明兴衰，把众生当作养料，你们却称其为‘医者’？”
“我们只是选择了一条更稳妥的路。”雪帝冷声道。
“那我选择另一条。”楚长安一步踏出，脚下星光铺路，“哪怕前路荆棘遍布，哪怕最终只剩孤身一人，我也要走出一条属于自由的道！”
话音落下，他与叶红鱼并肩而立，两股气息交融，形成前所未有的共振。
玉箫与残令交叠，化作一道螺旋光柱冲天而起，直贯永夜裂隙！
这一刻，九洲所有修行者同时感应到一股浩瀚意志降临??那是两个灵魂共同立下的誓约：**宁负天道，不负彼此；宁焚己身，不毁人间。**
裂隙剧烈震荡，原本平稳的封印开始松动。而在最深处，一道巨大阴影缓缓睁开双眼??那是观测者的终极形态，超越维度的存在，名为“渊瞳”。
**“蝼蚁，竟敢撼动永恒。”**
声音如亿万星辰坍塌，足以让凡人神魂俱灭。
但楚长安笑了。
“你说我们是蝼蚁？”他握紧叶红鱼的手，“可就是这蝼蚁，曾推翻神座，斩断宿命，照亮长夜。”
他高举残令，朗声道：
“今日，我不求胜。
我只求??
让所有不愿屈服的灵魂，
都有资格抬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