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十岁的温时钏吸着鼻子，眼睛含着泪水。
温砚将他抱在怀里，“可是你爸爸和我妈妈都喜欢你呀。”
“那你呢？哥哥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也喜欢小钏。”温砚摸了摸他的脑袋。
接着是灵堂里，温砚麻木地看着妈妈的黑白遗照。
温时钏跪在他旁边，“哥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然后他们长大了。
“哥哥，生日快乐，这是我偷偷攒钱给你买的礼物。”一片柔光里，十八岁的温时钏捧着蛋糕，眼睛明亮地看着他。
“哥，蛋糕好吃吗？”
温砚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吃。”
温馨的画面碎掉，成了灰色调。
温时钏执拗地握住他的手，眼睛红通通的，“我才不想叫你哥哥，我喜欢你，想和上床，想和结婚！”
“如果你还叫我哥哥，那我就当这些话你没说过，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温砚颤抖道：“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门嘭地一声关上，温砚待在原地，真的没有再见过他了。
温砚睁开眼睛，看见小钏就躺在他身边，他伸手摸他的脸，“小钏……”
“哥，救我。”
温时钏的脸从海水里浮出来，苍白发青。
温砚猛地惊醒过来。
心脏酸涩的厉害，似乎是一根刺狠狠扎了进去，再没有拨出来的可能，就让他这样硌着，痛着。
就在温砚剧烈颤抖时，被人用力地抱在怀里，宽厚的，温暖的怀抱。
“我在这里。”耳边响起低沉安抚的声音，整个人身体都被勒在两臂之间，让他在喘不过气的同时，也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热意。
过了一会儿，蔺川鹜松开他一点，盯着他的脸，“哭了。”
温砚这才感觉到脸颊凉凉的，一时难堪起来，蔺川鹜帮他擦掉。
审视着盯他。
“你刚才摸我的脸，是在叫我，还是在叫温时钏。”
*
第二天快下班时，温砚坐在工位上思考。
他其实已经不打算去海天一号的聚会了，可是他没想到严励丰也会去……
不免开始动摇。
温时钏是他的弟弟，自己弟弟失踪的事情，还是需要他亲自去查……
严励丰同样位高权重，到时候出事了，也只是自己一个人有危险。
可蔺川鹜身后还有蔺氏集团的，如果真的和一位高官有冲突，那整个蔺氏集团说不定都会被连累……
而且，昨天是温砚这两年来，第一次梦见温时钏……
他还是要去，他要亲自查清楚弟弟的死因。
温砚摩挲一下戒指，然后起身，向顾亦请了三天假。
蔺川鹜放下刀叉，擦了擦手，“出差？”
温砚尽量平静道：“……要去外地见一个客户。”
“几天。”
“三天。”